为皇后祈福的法事,天然格外昌大,前晌道长们设坛,安息的间隙里,永昌帝也在靠近三清殿的长清宫设了平淡宴席,并命乐工奏雅乐。
韩征游移了半晌,抬步跟畴昔。
永昌帝续道:“三清观里平常空着也不好,朕成心赐法号请她入宫修行,如何?”
丫环出身的姨娘天然是寒微的,不上家谱不进宗祠,偌大的韩府,乃至未曾为她设个灵位,她活过的陈迹,几近尽数被扼杀。韩征每年祭奠,也是跟着在宗祠祭拜先人,只会在偶尔跟着礼佛时,在内心默念生母,给她上柱香。
山风卷着吼声,在崖间反响。
韩征也没再问,毕竟杨氏待她很好。
“啊――”
“他日太晚, 表哥不会悔怨吗?”唐解忧抬高声音,“是关于姨娘的。”
“我晓得表哥感激舅母教养的恩典。但你真的不猎奇,娘舅为何偷着在这里设福位?舅母对你那样好,真是出于美意?”唐解忧瞧着韩征的神采,没敢激愤他,只道:“这件事,表哥总该查清楚不是?”
回到府中,他统统还是,因韩镜成心放他在疆场历练,这回韩墨任招讨使南下,便安排他在身边跟着。韩征也欣然报命,简朴清算了行囊。
“这但是有福分的事。”田保见永昌帝递来眼色,当即帮腔道:“当初是蒙皇上赐婚,她才气进京,想必冥冥中自有天意。为皇后修行祈福,是关乎国运的事,韩大人不肯意吗?”
唐解忧有一瞬惶恐,旋即盯着韩征不语。
众目睽睽之下,他徐行上前,将令容护在身后。
暗淡的偏殿里,经幡长垂,香烛高烧。
“是找二表哥,带你去看样东西。”唐解忧侧身让开路,“请。”
韩蛰出世入死,震慑百官,原就没太将这昏君放在眼里,怎肯受此热诚,分毫不退,“不知皇上如何鉴定,她便是神仙所托之人?”
韩征脚步顿住,“表妹是来找观主?”
“皇上不认得,这位是锦衣司使韩大人的。”高阳长公主笑答,瞧向珠帘外,就见韩蛰端坐在矮案后,身姿笔挺矗立,冷硬俊朗的脸方向这边,正留意珠帘内殿动静,遂跟永昌帝对视一眼,叫田保召韩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