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姓尚名政,父亲是客岁才被汲引的兵部侍郎,伯父更短长,年青时扼守西川退敌无数,现在居于西川节度使之位,虽不像先前河阳的裴烈父子那样野心勃勃,却也雄霸一方,权倾西川。
韩瑶在家憋闷已久,可贵见气候风凉,问过杨氏的意义,想去京郊马场四周骑马散心。
等韩瑶去而复返,气喘吁吁地飞奔返来,就见两匹马信步吃草,令容和飞鸾并肩而坐,跟前的布袋鼓鼓囊囊,中间还丢了很多绿叶稀少的槐枝。
令容怔了一下,咬唇笑而不语,算是默许。标致的眼睛里羞怯一闪而过,见韩蛰下巴添了青青胡茬,忍不住抬手碰了碰,硬硬的有点扎手,“路上夫君必定很辛苦,是有急事赶回吗?”
年初时他回京进了禁军,本日闲着出来散心射猎,却刚巧遇见了韩瑶。
银光院的那间小书房里,她已寻了数个食谱摆着,怕将韩蛰的那本翻得更破,还特地叫人誊抄了本以备平常查阅。在潭州开食店时,她也尝试过做些新奇新奇的菜式,现在闲而无事,便寻了纸笔,将那些菜式的食料做法记取,转头考虑尝试做得更甘旨些,也算有无边兴趣了。
他既已道歉,韩瑶也没再究查,伸手接过被他擦净血珠的匕首,顺手归入刀鞘。旋即接了野兔交给飞凤,横箭丢回他手里,“后会有期。”
男人跟着走了几步,见少女的背影停驻在槐树下,劲装勾画窈窕身材,发丝随风而动。
飞鸾飞凤自幼习武,技艺精干,骑射的工夫也很好,韩瑶更是常去骑射,只苦了令容。傅府高低除了傅益没人习武,她畴前贪吃偷懒,更不爱练这个,驰马散心还挺好,真比起来,就不及她们风驰电掣。
小满过后暑气将至, 令容身上的斑斓春衫也换作轻浮纱衣, 玉骨生凉的团扇在手,躲在檐下阴凉里, 拿竹签子戳生果吃。气候连着热了数日,到四月十八杨蓁出阁以后, 却又落了场雨, 风凉很多。
隔着极薄的衣衫,她微鼓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月余不见,又饱满了很多,温热的嫩豆腐般随呼吸起伏,舒畅得要命。
都城四月,槐荫渐浓。
密林以外,韩瑶虽觉此人长得甚好,却也没太放在心上,帮着令容摘好槐叶,仍骑马往别处去了。回到府里,将令容跑马到一半跑去摘槐叶的事说给杨氏听,杨氏都忍俊不由。
做罢槐叶淘,令容便又揣摩起旁的食品来。
少女韶华正茂,玉冠束发,背靠藤蔓,劲装之下英姿飒爽。
“跑不过你,认输了。”令容扬动手里槐枝,“剩得未几了,顿时好。”
开初有些禁止,垂垂肆意起来,微微枯燥的双唇压在柔滑唇瓣,手臂紧紧箍着她,手掌绕过纤秀的背,握住她柔嫩雪峰,逼出一声惊吟。唇舌顺势而入,扫过贝齿,卷住香软檀舌肆意打劫。
半晌后回神,他想去拣野兔,瞧见那明晃晃的匕首,不免惊奇,“这匕首是女人的?”
书案旁窗户敞开,枇杷研好了墨,正跟宋姑和红菱在里头熏衣裳。
韩蛰却已健步入内,等令容绕过书案走到侧间门口时,他墨青的衣裳已经闪到跟前。
令容内心咚咚的跳,未料韩蛰返来得如许快,双臂尝试着环在他腰间。
幸亏飞鸾恪失职守,不敢丢下她单独掉队,便控住马速,隔着一丈多的间隔跟在前面。
因是家居,她的发髻盘得简朴,形如倭堕,簪了一副珠钗,在耳畔轻晃。
她才抬步要取,猛听风声不对,忙闪身退后,就见一支羽箭射入土中,尾羽剧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