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妹俩穿过一条极窄的羊肠小道,骑上备在那边的马,往东而去。
傅益在别苑前驻马,亮了个腰牌,那管事见了,当即躬身请入此中。
韩蛰觉悟,暂将她松开,将那一身细甲连同靴子脱了,重回榻上。
事涉朝堂争斗,傅益没提锦衣司,也不见樊衡踪迹,恐怕这回杨氏用的是娘家的人手,且是能暗中埋伏埋没,让久在军中的范自鸿都难以发觉的妙手。
令容诧然昂首,身子后仰,瞧见他眼底墨色,“甚么?”
管事躬身请两人入内,便没再打搅。
“以是――”令容坐在桌旁,瞧着他日渐锋锐精干的眉眼,“究竟如何回事?”
韩蛰怔了下,决计放轻的脚步再不收敛,两步入帐,卷着尚未散尽的夜风寒气,坐在榻上,将令容连同被褥一道揽在怀里,两只手臂铁铸似的,力道很大。
身在锦衣司多年,唐敦的脾气他晓得七八分,虽会在小事上姑息堂妹,也因唐解忧的事挟恨在心,但毫不会为私仇等闲就义宦途出息――特别唐敦的出息软肋都捏在韩镜手里,更不成能等闲叛变。
“前阵子唐敦俄然有事回京,他叫我暗中尾随,回京后跟府上的韩夫人暗中联络,但不准张扬,连你也不让晓得。我藏了好些天,直到这水陆法会的圣旨下来,夫人找上我,举荐了几位妙手,让本日埋伏在后山救你。”
韩蛰没法解释,交战后略觉粗粝的指尖摩挲她脸颊。
虽说内幕未明,但杨氏听任她被掠走,又叫人埋伏救走她,明显是要给范自鸿扣一顶挟制相府少夫人的帽子。法会昌大,又是韩蛰平叛回京的当口,动静一旦传开,必致物议如沸,杨氏将她安排在私宅,前面想必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