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六十七、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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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草屋里又出来一个老者和两个十来岁的孺子,那两个孺子看到冉盛,吐舌赞叹,如许的长人是第一次看到。

陈操之含笑道:“能为夫人分忧,乃长辈之幸。”

陆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用绢帕拭了拭嘴唇,说道:“操之,你明日在句容玩耍一天可好?”

早有仆人去搬了小炭炉来,陈操之不需求做甚么,只等黑陶茶壶里的水沸,水沸初如鱼目微有声,稍等一会,见其缘边如涌泉连珠,这时就应提起茶壶,将水一一注入早已安排茶叶的越窑青瓷茶盏里,盖上盏盖,盏盖有一小孔,仲春气候,夜里清寒,能够清楚地看到细细的白气从小孔中袅袅升腾,随即便有淡淡茶香氤氲开来——

陈操之一听就明白了,陆夫人是不想与他一道入建康,归正此事沿途无人不知,他现在缓一日,让陆夫人与张安道先入城,陆夫人在陆始面前也好交代,以免立起抵触,当即点头道:“是,操之明白了。”

大名士、大画师张墨与陈操之二十余日同业,白日一边行路一边赏看吴中山川风景,夜里则援笔作画,与陈操之参议画技,或饮茶、谈玄、听曲、围棋,相处甚欢,并且光阴愈久,愈感觉陈操之才调如海,弱冠之年能有这等学问张墨没有见地过第二个,并且陈操之风仪言谈亦极动听,夜坐相谈,不觉忘倦。

来震与牛车留在山下,陈操之与冉盛、小婵游山,冉盛笑道:“小婵姐姐还是在山脚下看看就行了,等下走不动可没人背你下山。”

冉盛眼巴盼望着陈操之,他真是非常喜好这匹明白马,一见其举头奋蹄的模样,就觉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普通。

支法寒眼睛一翻道:“僧报酬何就骑不得马!吾师养马数匹,也有人非议说削发人养马不当,吾道答曰‘贫道重其神骏。’有人曾送一对大鹤给吾师,吾师纵鹤飞去,曰‘冲天之物,宁为耳目之玩乎!’”

小婵瞪了冉盛一眼:“就叫你背我。”

陈操之道:“钱唐陈操之。”

冉盛嗓门大,茅舍里的人没声音了,半晌后,走出一人,秃顶有戒疤,倒是一个和尚,这和尚二十多岁,身量颇高,只比身高七尺四寸的陈操之略矮一些,但是面貌甚丑,额凸嘴翘,两耳招风,鼻子短、人中长,但两只眼睛清澈有神——

陆夫人便未再说话,只是渐渐喝茶,听张墨与陈操之论画品。

这日傍晚,晚餐以后,张墨按例来与陈操之谈玄论画,趁便品陈操之亲手烹制的香茗,刚坐定,陆夫人的侍婢来报,说夫人存候道公和陈郎君去有事相谈。

陆夫人赞成地点点头,说道:“操之说蒋陵湖有莼菜、鲈鱼,莼菜要3、四月间才有,鲈鱼则不时有,若无他事担搁,本月十五我要去蒋陵湖游春,趁便看有没有鲈鱼——嗯,操之的同亲刘尚值是左民尚书府记室书佐是吧?”

陆夫人张文纨在吴郡歇了一夜,二十六日一早解缆时又增加了八辆大车及十余名侍从,连同陈操之一行二十余辆牛车的车队浩浩大荡,过无锡、晋陵、丹阳,于仲春初九午后达到丹阳郡句容县,句容县距建康百余里,此时还只是未时三刻,离入夜还早,若抓紧再行一程,那么明日傍晚之前便可入建康城,但陆夫人却命车队就在句容歇下,明日再解缆,这一起行来时晴时雨,行路老是辛苦的,现在离建康城不远,应好好歇息一下,如许入建康也不会显得太怠倦,并且陆夫人还另有考虑——

陈操之眉峰一耸,支道林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支道林俗姓关,因徒弟是西域月支人,弟子从师姓,故改姓支,法名支遁,号道林,精研佛法,是般若学六大师之一,人称支公,二十五岁削发为僧,二十六岁入建康,以清谈玄辩闻名,太原王濛奖饰其“造微之功不减辅嗣”,辅嗣便是王弼,是正始年间的玄学魁首,而陈郡殷融则赞支道林是卫玠再世,支道林虽是削发人,但重视风仪,驰名流风俗,来往是也都是刘恢、殷浩、许询、郗超、孙绰、王羲之、谢安这些名流,善于隶书和章草,其清谈援佛入道,很少有辩得过他的人,本来住锡剡溪支山寺,应琅琊王、大司徒司马昱之邀入驻建康东安寺,开讲《般若道行经》,道俗钦崇、朝野悦服,司徒府的清谈雅集也常邀支道林插手,支道林说庄子,座上名流轮番辩难,无人是其敌手,时人慨叹支道林是披着法衣的王弼或何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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