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每日读书、习书法、一边作画一边揣摩《卫氏六法》中的人物技法,他想为陆葳蕤画一幅仕女图,但迟迟不敢动笔,恐怕手中画笔低劣,轻渎了心中那斑斓形象,因而便先画冉盛和荆奴,人物画,画丑轻易画美难,这就是当初卫师为甚么让陈操之学画人物要先学画鬼神,当时顾恺之还在一边笑着说了一句“画鬼轻易画人难”――
蒲月十四这日午后,祝英台的一个健仆风尘仆仆来到陈家坞,带来祝英台的一封信,清雅脱俗的谢安体书法让人赏心好看,短短几行字:
一轮红日垂垂的落在了明圣湖西面群山以外,暮色四起,还看不到陈家坞庞大坚毅的坞堡,但袅袅的炊烟远远的就先看到了。
陈尚、陈谟、陈谭三兄弟都是陈咸亲身教诲的,儒学很有根底,但对时下的显学――玄学一无所知;书法习汉隶和章草,对流行江左的王谢行草也没有临摹过,学问都逗留在东汉期间,今后若插手定品考核是很亏损的。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那三辆牛车交叉而过期,最前面一辆俄然停下,车窗帷幕拉开,车厢里有人说道:“来者但是陈操之?”
经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车厢里阴暗,陈操之看不清说话人的脸孔,听声音也很陌生,便拱手道:“足下是谁,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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