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德回声道:“有。”爬上山顶的一块大石头,翘首北望,指着远处的烟波浩渺的金牛湖:“湖北边的宝石山上有个老神仙,会炼长生不老的灵药,老神仙能腾云驾雾,非常短长。”
陈操之见来德不汗不喘,在崎岖山路上如履高山,非常恋慕,问:“来德,你会技艺不会?”
来德想起一事,他昨夜听父母嘀咕时听到的,这时便问:“小主公,传闻北楼想占我们西楼的地步,是不是真的?”
陈操之问:“你亲目睹过?”
九曜山不高,但从山下攀到峰顶的四里山路也让陈操之气喘吁吁,并且昨夜下了雨,山路湿滑,好几次还差点滑倒,但一起上的茂林修竹、野花老藤,另有山鸟禽雀的宛转鸣叫,都让民气旷神怡,这西湖四周的山,真是没有一座不美啊。
来德挠头道:“来德只会放牛挖地,不会技艺。”
山风阵阵,竹木萧萧,山石树影间的西湖仿佛伸手可挹,而东边天涯,霞光万道,一轮红日就要喷薄而出。
每日上午,陈操之把郑玄的《毛诗笺》通读一篇,然后悬腕练习半个时候的书法,下午读马融的《论语集解》,再练半个时候的书法,先左手、后右手,左手《宣示表》、右手《张翰思鲈贴》,《张翰思鲈贴》无本可摹,只凭影象。
可身材的怠倦还是很实在,攀上山顶陈操之就几近累得直不起腰来了,两腿直打抖,从速找块山石坐着安息,这身子骨实在是肥胖啊,得好好打熬。
陈操之“嘿”的一笑,又问:“这四周有没有隐居的高人,会技艺或者会五禽戏的?”
魏晋之时,官学陵夷,私学流行,而年幼的端赖父兄长辈发蒙,所谓家学渊源就在于此,陈操之的《论语》是他兄长陈庆之传授的,现在他传授给侄儿、侄女,当然,现在的陈操之对《论语》的了解比兄长陈庆之更澈底,讲授起来更是深切浅出。
润儿很聪明,没有人教过她识字,是在祖母教她兄长陈宗之识字时,她倚在祖母怀里悄悄地看、悄悄地听,只要宗之认得的字她也就认得,兄妹二人的发蒙读物竟然是《论语》,尽管把字认准,意义不懂没干系,过几年再讲授。
陈操之读书练字时,他那一对璧人普通的侄儿、侄女就乖乖的坐在苇席的边沿,两双吵嘴清楚的眼睛谛视着这个俊美的少年叔父,非常佩服的模样,特别是当陈操之练习书法时,摆布手字体分歧,两个小家伙眼睛瞪得老迈,小嘴巴悄悄地“吧嗒”着,表示惊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