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便点头答应。当下,订在明日辰时迎娶。石锁当即派人前去镇上酒楼请那厨子并派人到盗窟筹办,便告个辞,先回堆栈安息。陆家父女亦将婚嫁所用之物备好。白十三及世人盗窟中人暗中调配安妥,不在话下。
白十三认得那石锁,公开使得眼色,身边一个猎户打扮的后生会心,便跳出人群,也窜上那台子。道:“早闻大王英勇,小的名叫李狗儿,世代猎户,明天便会同你抢一抢这媳妇。”
石锁把人向台下悄悄一抛,但听狗儿一声“阿也”,飞下台去,摔个马趴。石锁那十几名侍从,立即鼓起,喝彩雀跃。其他围观人等亦称得他好技艺。白十三看得也无甚大碍,赶快让身边两个后生把狗儿搀了下去,心中却暗想:这石宝阁却有过人之处,技艺高强,算小我才,如果归得我用,也是功德一件。
石锁深思半晌,皱眉道:“娘子,看你便是闺阁中人,哪知这盗窟事件。这老营若无人扼守,被那其他寨子火并了结怎了得。这军务之事,比不得儿戏。这个倒是不成,无妨我止留得三四十人守着,量那贼子们也不敢来动我。剩下世人,全伙到此,如何?”
陆景见石锁已然入彀,心中豁然,便道:“贤婿筹算哪天娶?”
上文书说至,陆景嫁女,比武招亲,场面却也热烈得很。
陆景见状,道:“懦夫何人?”
闲汉道先却冲着陆景道:“小人张甲,拜见岳父大人。”
石锁听有人唤他,这才回过神来,道:“老仗,小人姓石名锁字宝阁,实不相瞒,鄙人是这西南四十里地外西剑山内欢愉寨寨主。不知老仗这比武招亲,对你半子身份,挑也不挑?”
石锁听罢,仓猝摆手道:“不为过,不为过,且看我的手腕,包教娘子万般对劲。”
见那边又上一个男人,五短身材,道:“许你娶得,便不准我娶得?我是本镇铁匠李四旺,明天专门打你!”说罢,两人跳入圈内,招招乎乎便斗了起来。这驴拳到也有些个本领,怪招频出,那铁匠脑袋、胸脯也挨了几下。不几合,便疼得龇牙咧嘴,被那张甲打下台去。
张甲自是欢乐,又一男人上得台来。吃不上五招,这打驴拳便败下北来。不等斯须,便又有人上场,都想抱得美人归,陆连续续,斗了几个时候。如有个把有些武功之人,都被那白十三遴选乡勇打将下去,以是也未选出一人,单等那石锁呈现。那陆婷开端还心机好笑,坐得时候一长,便又无趣起来,竟感到有些个发困了,想打个哈欠,却又不得便利,只得掩开口鼻,悄悄为之,眼皮不住下沉,昏昏欲睡。
陆景见状,连说:“使不得,使不得。”那石锁那边肯依。
陆婷在一边看得暗自发笑,心中考虑:这胖厮倒是憨直,也算条男人,我必始其改邪归正,不成坏其性命。
此话一说,先到把个陆景乐了,道:“你还未打完,安知我便是你岳父?这明白是里,无缘无端当得你一把长辈,占得你些许便宜,好不难堪。”台下世人听得此乐子又是一阵笑。
石锁心想,此女却不懂家俗礼数,俺又不是上门半子,怎消在她家办得丧事?不过俺一山大王,抢得人家财帛就合礼数?凡事都合礼数这天下却也承平了,还用做得强盗。便道:“好,依得你。”
陆景道:“快快来报酬这懦夫抬把椅子小桌,且上得茶来。”早有乡勇仆人打扮,将那家什筹措上来。石锁便喝得清茶,得再有人下台比试。除却方才那狗儿是白十三部下,佯装比武,人们晓得石锁短长,哪有人自去下台找打,只是在台下群情纷繁。不到三壶茶工夫,一个时候便到。那石锁站起家来,走到陆景面前,道:“泰山在上,受小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