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也,陛下,这西山之地,却千万不得转动。自前朝大周已来,这西山之地尽归我中原统统,是西南冲要之地。先看这雅通,哪朝哪代不与我中原有干系,再看清月教诸国,皆对我大魏虎视眈眈。太祖代替周朝建立我大魏,这祖宗的地盘更是一寸丢不得。臣弟亦对陛下讲些实话,这朝堂当中,又有几个忠义之士?自毕家把持朝政以来,族争不竭,祸国殃民。陛下虽是明君,却被小人摆布,若现在西山之地立卫所,毕家便会乘虚而入。此地实我梁家最后一块基业也。若拱手让与别人,我梁家必死无葬身之地。”
毕成乃成宗亲信,成宗听罢,便叫世人退下,并通禀毕成出去。毕成进入御书房,先参拜大礼,见四下只剩四个贴身暗访卫校尉,再无别人,便走上前去。
把个成宗气得倒是笑了,道:“这事前放一放也罢。我另有一事,正想和你筹议。”
成宗道:“御弟不必多礼,本身家人,快快请起。”
成宗早已大怒,心想,这梁倒是有反意,叫道:“开口,这御书房岂是你妄言之地!”
“皇兄倒是筹议甚么?”
成宗如此一说,梁真也不好回驳,便道:“惹皇兄活力,臣弟极刑,但所做之事,均是为皇兄考虑,望皇兄三思。”
“本年大灾,虽是中原受灾最重,但西山之地亦不得逃脱。夏王开放各处关隘,广收灾黎,实是插手藩军之前照。陛下亦晓得,西山之地不留流民,则设‘流民司’专门挑其刁悍者放逐,残剩之人再入劳工。量这西山之地多少良田才得开垦?兵力增加,广花赋税,单这每日破钞之军粮,那夏王又如何支撑?”
成宗道:“西山之地又无战事,因何裁军?”
成宗亦不想与自家兄弟闹翻,便不好提及毕成所说改“夏王”为东川之地“鲁王”之法,但道:“寡人见自我朝建立已来,常常立储,必有藩王掺合禁止。想这天下之事,如果朝廷发令,藩王拒不履行,也没得国法了。长此以往,国度内哄严峻,哪有精力对抗狼狄、穆子丰等辈。我便想了一‘新政’。统统藩王,皆居住本地,繁华不减,削去藩兵之权。边关、海防再不设亲王镇守,改成卫所,以便寡人节制全局。御弟最是我亲信之人,你看如此新政如何?”
霍启道:“毕阁老有事否?”
成宗道:“快快与我说来。”
又过半晌,成宗道:“御弟,本日你我话不投机。但你我二人均有互求之事,此事都是大事,大怒之下,又怎能谈得拢?你和你幕僚三人先不消出宫了,在醇西乾阁内住下罢,待明日我下朝以后,再议如何?”
兄弟二人,很久再不发言。一时之间,御书房以内鸦雀无声,好不难堪。
临行之时,这李青方便忧心忡忡,对夏霸道:“现在天子,其位已稳,常有撒番立卫所之心,我方势大必招其思疑,又有死敌毕家从中作梗,这进京请命之事,派一使者便罢,何必王爷亲力亲为。”
成宗也不答话,便号召寺人霍启将梁真、李青利、古风三人领至西乾阁内住下。
有听客道:“夏王如此豪杰,又节制西南,必是身边文武浩繁,怎就没人想到天子猜忌之心?还要去进京请命?”听客你倒是猜对了,在夏王众幕僚当中,也有那机灵过人者。此次梁真进宫,便带着二人,一人名叫李青利,西山之地布政使司。另一报酬古风,时任藩军都批示使司,二人皆有战略且忠心耿耿。
这日下朝以后,没有随众臣退去,却一向忤在那边,不肯拜别。早有右秉笔寺人霍启看在眼中,晓得其有事,便走了畴昔。
毕大力心下自是最体味成宗之意,现在这成宗最见不得便是“危其权”、“争其储”此二事。一是本身位置不保恐有性命之危,二是皇子嗣倒是脆弱无能,众后宫现又止生得这一儿,怕真有亲王勾搭权臣,争去储位,断了自家龙脉。毕老儿在家中早已叮咛,让毕成这番明里暗里,大要让成宗防此二事,其挑得成宗心下忧愁,更加担忧此事了。成宗听了毕成教唆,忍无可忍。心中已觉其弟便是谋逆之人。忽地神采青如铁石,手亦略略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