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盗又瞥见甚么骇人之事?且听下章分化。
郑丁道:“货已入库,暂不成动得。一会便叫大哥来验,我等现在便去退席。”
郑丁下了底仓,见一箱子已翻开,内里满是海豹皮,眼睛先红了。又来到阿七面前,抓起肉脯,嗅了嗅,便笑道:“你俩不开眼的外氓之人,这便是鲸肉,料你们也没吃过,怎能晓得。仓内之物,再不成翻动,悉数盖好。毛子、阿七,这海豹皮你俩二人,先搬回我船上一箱,鲸肉脯,再拿一箱,与大伙分了。剩下的货色,原封不动,放在船中,连这沙船一同开回汇海镇。”
郑丁道:“老迈,有桩买卖做与不做。”
肖猛仍伏在箱中,从箱子缝中见仓口有人看管,不敢出去,止悄悄伏着。少倾,自发摇来摇去,想是有人抬走箱子。未几时,再不动了。又听得内里人声喧闹。有人大喊,却闻声是李子方声音。
郑丁大喜,一人未伤,便劫了此船,心想到了老高那边,必是大功一件。便命部下先将沙船上世人捆绑了,押到划子之上。又派人查抄堆栈。
郑丁道:“高大哥,此次劫获沙船一只,还稀有十箱皮草、海货。一物不敢私藏,还等大哥查验。”
李子方道:“豪杰饶命,我等是都城毕家参股船行‘隆德船行’的沙船,行至南吴乃是贩运海货,我与凌天县令黄七索是故交。再说,看在当朝阁老面子上,却放了我等罢。”
此时肖猛伏在箱中,暗想,如果来翻开我这箱子,便是命数已结,一刀杀了那厮,再设法冲到船面跳到水中逃命。止会些简朴泅渡,虽是生还但愿迷茫,但也比束手就擒强了很多。想罢便先取出五宝匕首,握在手中。只听得“蹬蹬”脚步声响,像是有两人下了底仓。
又听一人答复,是方才去得下仓之郑大哥。
另一海盗又开一箱,见是肉脯,掰下一小块,尝了尝,道:“此肉脯有韧性,却不似牛肉硬度,又有些海腥之气,又无人肉之味,不知是何肉也。”
郑丁笑道:“绝非亲官船行之船,想我中原,傍得官家支撑也就几家,别离是傍毕家的‘隆德船行’,傍童国故乡的‘广财船行’,再就是东川道州知府外甥所建‘通天船行’,此三个船行这船,若来到南吴,小弟便是晓得内里有好货,也不敢叫大哥做这买卖。小弟亲身看得,却见标旗上写着‘清康船行’,从未传闻过此船行,想是北方某港方才组建。别家货船,偶然亦做一假标旗,写着‘隆德’,壮壮胆量。想是这船行刚入道,不懂此招,估计止此一船。灭了,这此参股小户也便再无资银重修。现在宦海,这等划子行,受了劫夺,没甚么银子官府也不待见,故大哥若做了这一笔买卖,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发了无后顾之忧的大财。”
故肖猛又蹑手蹑脚,来至堆栈前边,偷偷望去,见门口止一海盗扼守,再无别人。这海盗想是看管堆栈,也不太在乎,竟靠着库墙打起了打盹。肖猛便走至近前,右手抓其左前额,左手抱其右后脑,用力向右一旋,但听“咔吧”一声,将其脖子扭断,再看这海盗,话也说不得一声,便死于非命。随后,肖猛开端打扮其监守自盗之状。用其钥匙翻开仓门,拿了几张海豹皮,揣在其怀中,又拿一小弹药包,挎其肩上,用心撒些火药、铅丸、子铳于路上。又在堆栈中寻得一段绳索,系在崖上石头之上。然后,将其尸身,翻入崖下。乍一看去,却像是偷了皮草,又拿了手铳,想顺下绝壁逃窜,慌不择路摔了下去。
高三炮也不客气,便先应了。随后,便与郑丁并五个海盗一同来至堆栈。方才到了门口,便发明苗头不对,但见大门四敞,无人看管。高三炮心中大惊,酒却醒了一半。心想,莫不是出了内鬼?便当即喊人出来,查点货色,寻觅看管。此举一出,倒是先把个郑丁吓得魂飞天外,心想,这一清查,如果找不到这看管,便还会问其他兄弟,但有个嘴不严的,内心惊骇,便把我私藏皮草之事说了出去,那倒是大祸临头了。正在慌着,忽听那边一海盗大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