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肖猛此时,再无他话对应,又不忍伤了芳儿之心,才敷衍一下。
心中结壮了,便不再胡思乱想,半晌,便又睡着了。
兄肖猛在业州几日,偶遇芳儿才子。虽相处光阴未几,但情义绵绵我亦知也。然,身负重担未果,实不能再两情相悦,望才子包涵。如有缘,获得伟业方可再行相见。若无缘,妹遇心仪快意郎君,与我可不再有涓滴牵挂矣。
写罢这封信,折好,又将芳儿所赠银镯拿出。一并放在一锦囊当中。想着明日开船以后便叫一伴计送给芳儿。
只见芳儿,两行热泪已从脸颊滑下,道:“肖大哥你还未听得了然?如果为了我芳儿,可否留下?”
兄肖猛敬上
这墨客常常讲至此处,自是哀叹,一对有缘鸳鸯生生倒是分离。但这肖猛为得真谛才至如此。再想现世之人,七尺男儿、曼妙才子,止因个负心女薄情郞,便吊颈跳河,丢了父母予之皮郛,实也叹也。实在此乃芥蒂,亦要如病患之悉心顾问,但这病人亦不成一味固执,亦需自强才可病愈。
闲言少叙,次日,肖猛早早醒来。叫了一名船行伴计,奉告其等船开了,再将此锦囊送与海龙庙南面三街坊“繁华胡同”吴府蜜斯。伴计知了,点头称是。肖猛又找到至李子方,申明来意,今早便可出行。李子方听了,顿时安排海员动身。这沙船早已补给、补葺结束,只待拔锚。世人上得船去,船便拔锚升帆,进入内河洛江而飞行。再看业州,似仍在睡梦当中,只要街灯尚明,模糊传出海龙庙普济寺钟声。肖猛见天气尚早,空中还可见模糊明月,想想芳儿,恐怕此生再不得相见,叹了一声气。但心下愈是果断。船帆鼓起,缓缓向西而去,半晌以后,业州再也没法见得。肖猛现在心静如水,同那条船,一齐向金沙镇进发。
肖猛心下终是安静,丢弃统统私心邪念,一心只要寻师。对这金里正,如此劳苦,来劝诱自已归心,非常感激,便道:“老仗,如此深夜,你来到此地,有无住处?船行以内,伴计早已熟睡,也不好再讨扰其为你清算房间。莫不嫌弃,在我房中我便打个地铺,你睡床上便可。”
春花一旁道:“老爷莫要夸他,后代情长,世人有之,人之常情。哪有这般为了一虚无抱负,便能舍了此人伦之情?想亦是一浪荡公子,玩弄我家蜜斯豪情,走了也罢。”
肖猛心中一惊,道:“不敢不敢,只怕老仗行路劳累,并不他意。”
中间春花见此情此景,亦是堕泪道:“我家蜜斯,清雅之人。业州以内有多少公子求之不得,亦不动其心。实是想寻一个真豪杰也。”
肖猛赶快走上前去,道:“金老仗,你却如何来至此地?”
忽见地上那筐册本,心中好生奇特,《天下公论》亦是禁书,虽说官方偶尔收得,南边各县地,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筐子,官府怎能不去究查?这金老仗那里又寻得如此多的书籍?却想问问金里正这到是怎得回事,便向前一走,笑道:“金老仗,你这书倒是从那边汇集到的?如此之多,却能够开个书院了……”
肖猛道:“我亦知你芳儿真爱,但此事我需考虑一番。明日答复于你如何?”
春花来至蜜斯内室当中,交其锦囊,吴柳芳亦是心喜,考虑是否是肖大哥送来了定情之物?拆开一看,先看到本技艺镯,心先便凉了一半。双手已是颤栗,又将信拿出,读了一番,丢下那信,却不由伏在床头哭了起来。春花自知事情不妙。起忙叫来吴老爷,老爷仓猝至此,先拿起此信读了读。叹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