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成道:“几日前,有暗访卫探子谍报导,这天风山中顺天军,号称一万,实是夸口了,有实据道,流贼总计八千余人,而大部为家眷、庶务之人。而可作战之兵士,仅二千人不足,再撤除老弱伤兵5、六百人,实止一千3、四百人。前番吕布政司、谷都司在塞北之地,大战流贼,已灭其大部。残部现已再无反叛之机,故臣考虑,这番请命招安,实是流贼无法之举。我朝可先行招安,以安其心,再封其官位,以灭其志。则中原、塞南及其他各省‘顺天军’残部,失了主骨,便可不攻自破矣。”
穆子丰听了,大喜道:“何法?子真兄弟快快讲来。”
孟伦道:“天王何故冷静不语?有难事当与子真商讨。”
满朝高低,达成分歧。同意招安,并授穆子丰伏安侯,暂兼地目府知府一职,军政自治,但归塞北省布政使司、都批示使司办理。帮手边柳卫抵当狼狄。暂无品极,待今后有了功劳,再行评赏。又送银二千两,白米二百石、御酒五十瓮、肉铺布匹等物件多少,犒赏众军。吕有方、谷青部下统统协同作战之府兵,各回原州府,不再围困天风山。
童善豹在一旁忍不道:“陛下,穆子丰狼子野心,哪有受招安之理?应乘其在地目府安身未稳,将其毁灭,永绝后患。”
毕成道:“如此说来,摆布不是,父亲有何高见?”
毕家此番大获全胜,招安之事已成,赵济安有了大功。李让知事情已成成,赶快又从天顺军大营拿来白银二万两,毕家一万五千两,赵济安又得五千两纹银。宝贝二十件,此中不乏珍惜之物,毕家十五件,赵济安五件。这赵济安此次不敢自藏,按穆子丰原意分派,并派一千边兵专门护送至京郊南“大丰园”,这毕老儿见又来了如此宝贝、银钱,乐得眼也开了花。毕成也不食言,一月后,便让其去业州当了知府,此是后话。
毕成大喜。赶快归去做了案牍,第二日上朝便递与成宗,成宗想,虽是边柳主营防备狼狄之势。但事情急矣,也无妨尝尝。便准了奏。童善豹在一旁站着,听毕成所奏之事,心机:这赵济安干才一人,怎能交与重担。正想劝上一本,俄然想起昨日陛下大怒之事,自已汲引之人亦出了漏子,不好再说得别人。便站在那边,冷静无语。
毕成缓缓又道:“你世人有所不知,据我暗访探察。这穆子丰有投奔狼狄之怀疑。”
童善豹道:“我塞北、塞南、中原三地府军,转战数年,才有这战果,胜利即在面前,怎能半途而废?若让穆子丰养了气力,再去剿除,怕是再不易了罢。”
穆子丰道:“本年大灾,夏季先是干旱,我塞北之地粮草产量无几。现至暮秋,又有涝相,地目府南,另有很多原官家地步,也产了一些粮食,现已派人抢收结束,无法城南有丰河原是枯河,十数年无水。几番秋雨,又成河矣。挡住来路,若建桥,水位已长实不易也,若不建四周船只又无,运不得几担。若丢掉又实为可惜,故迟疑此事。”
成宗道:“毕爱卿,这穆子丰有归顺之意,卿觉得如何?”
孟伦坐下,细心考虑半晌,道:“天王,我有一法,简练易用,不但可处理当下运粮之困。今后亦可有高文为之。”
童善豹心中叫苦不迭,心想毕成这狗主子把招安后这一干事情都推至吕、谷二人头上,本身倒是干清干净。虽是这二人有为,但穆子丰巨奸之人,亦是难以节制,若真的再反了水,干系还得自已承担。想去推却,前日一向死力推介二人,现让圣上另选别人亦无事理。亦是有苦说不出,只得认了。
毕老儿笑道:“你看这穆子丰平常攻陷城来,定开仓放米勾引贫民入伙、只劫夺富户充做军资。这回攻陷城池,却不走了,是何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