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端起酒碗笑道:“本来兄弟经天纬地之才,来林某敬兄弟一碗酒!”
武松对鲁智深道:“师兄,此番恰是亏了祝彪兄弟的奇策,这才杀了贺知府那厮,攻破了华州府,救得师兄与大郎出来!”
在坐世人,纷繁表态,都不肯意招安,只要病尉迟孙立没有表态。
知府被人剁了脑袋,兵马督监也被杀了,那全部华州府也就成了群龙无首了,说他们群龙无首那都是汲引他们了,一帮子乌合之众没了领头的,那就更是乌合之众了。
“只是兄弟另有忧愁。”祝彪又道:“外间的人说,我梁山兄弟不同心——这话杜壆哥哥闻声过,是也不是?”
祝彪也端起酒碗,二人酒碗一碰,都仰首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话都说到这个境地了,祝彪自傲固然不见得和在坐的头领固然不见的和本身建立了私交,但是在回绝招安,造反到底的这条路上,还是达成了同一战线的。
史进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祝彪哥哥的拯救之恩!”
祝彪又接着道:“方才杜壆哥哥说,谁要招安就要谁的脑袋,但是都是自家兄弟,如何能自相残杀呢?哎——”祝彪长叹一声。
祝彪谦逊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这日夜里,在贺知府的府邸内,祝彪将众头领聚在一处吃酒。那鲁智深自从被关进死牢,便滴酒未沾,酒虫早已开端在肚子内里闹腾起来。本日吃酒,那天然是要大喝特喝,不醉不罢休。
武松站起家来道:“我武松见祝彪兄弟突破了华州城,还觉得是个敢作敢当的豪杰!没成想你一出口便是招安,如你与招安的筹算,何必上我们这梁山呢!”
祝彪听了这话,心中暗喜,道:“众位哥哥莫要起火。小弟只是谈笑,其并非端的要招安,只是敢问众家哥哥,如若今后我们梁山之上真有了那要招安的人,兄弟们如何办呢?”
大师伙都在兴头上,纷繁叫道:“祝彪兄弟有何事,尽管问来!”
卞祥提着一只鸡腿一面啃咬着一面问道:“那祝彪兄弟觉得我们梁山的前程在那里啊?”
祝彪道:“叨教众位哥哥,我梁山的前程在那里?”
王义也跟着梁山军马进了华州府,进了贺知府的府邸。但是传闻女儿玉娇枝已然投井而亡,他在井边嚎啕大哭一场。跟着一同来的梁山兄弟看着王义哀思欲绝的样儿,也纷繁潸然泪下。
祝彪道想了想,道:“小可觉得,我梁山的前程,只要招安一途,别无前程。”
鲁智深高低打量了一番祝彪道:“洒家整日里只听晁天王说,兄弟是个足智多谋的豪杰,本日一见,公然是有些手腕!”
话音刚落,只听的“啪”的一声,但见武松将手中的酒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没有说话。鲁智深已经吃得满嘴流油,有些醉眼昏黄,打着酒嗝道:“当今满朝文武,多是奸邪,蒙蔽圣聪,就比洒家身上的直裰,染了这灰色,还洗得洁净吗?”
祝彪笑道:“都是自家兄弟,那来的甚么恩不恩的。”
祝彪安抚了王义一番,送了他一些财物,让他回籍餬口,王义感激涕零,谢了又谢,便拜别了。
杜壆也吃酒吃很多了,叫道:“谁要招安,俺杜壆就要他的脑袋!”说罢,从腰间拔出一柄剔骨短刀,一把戳到桌子上。
祝彪道:“提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祝彪看了众头领一回,道:“我梁山固然只是一洼之水,但是目下朝廷四方起火,八处冒烟,内有豪杰造反,外有契丹人虎视眈眈,朝廷如何能一心征讨我梁山?朝廷来征讨之时,征讨的官军少,我等兄弟便下山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如果征讨的官军多了,我等就退上梁山,依托八百里水泊,靠着李俊哥哥,张顺、张横哥哥,另有童威童猛二位哥哥,山上另有阮氏三兄弟,那都是水战的妙手,将官军都砍翻到水泊里去喂王八!如果朝廷的征讨官军去征讨别处豪杰,我等兄弟就下山,攻城略地,分田分地,号令天下贫苦百姓一同造反,还怕推不翻他赵宋王朝吗!远的有汉高祖刘邦,暴秦灭六国,兵强马壮,但是只要天怒人怨,刘邦三年平秦,五年灭楚,众家兄弟个个青史留名;近的有冲天大将军黄巢,提兵杀进长安,几近要灭了李唐,若不是他部下的朱温受了李唐的勾引,受了招安,黄巢焉能败了?以是,我等兄弟要成绩一番大业,断断不能被赵宋勾引,一时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