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与铃声渐远,契苾道元却感觉颠末琴音洗涤过的大厅以内,有甚么东西不一样了。细细咀嚼之下,本来合座的松节油暗香竟然一丝也不见了,就如同被那看不见的琴音融在音波里,跟着翻滚的潮流全然退去。他正要细细辩白,这感受是真?是幻?却又无可揣摩,这还能是北雁南归楼的演出吗?
“好!”世人虽看惯了风月歌舞,现在却不得不赞一声,情感也变得高涨起来。
三杯过后,台上操琴的女子早已不知所踪,演出的却换了一名女人。这女人模样说不上很美,但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只见她一身束紧袖口裤脚的短打扮,跟着鼓声响起将手中颠末改装内嵌铃铛的蹴鞠抛向空中,铃铃几声脆响,蹴鞠就如同有了生命普通落入那女人的左手再经过手臂胸前笔挺滚入右手。女人当场翻滚,脚尖一点那蹴鞠就如一艘波浪里的划子在每个浪尖跃起又落下,鼓声咚咚,那蹴鞠就高低飞舞,舞成一道银链。一时候场下喝采之声不断。
酒喝的平平,那北雁南归楼的舞必定是跳的出色。
却有人影从当中那屏风中跃起,轻巧如电,一伸手抓住铃铛,一个男人温润的嗓声响起:“这云海歌舞,确切分歧凡响,只是一人独舞,岂不孤单?让我来合一番如何?”
“雪?”不知何人惊奇叫了一声。
公然,一朵雪花,悄悄飘飘,缓缓落在当中的台上,化为无形。
一阵细碎铃音洒下,烛光渐暗,虽是隆冬气候,却有一阵冷风缓缓而来。
清河公与国宾虽不露面,但有清河公家臣主持此次宴会,场中诸位大臣也共举杯了三次。
契苾道元嘴唇碰碰酒杯,便放下了。贰心中一股愤激,本想借着巡查周边离了宴席,但又盼着一会儿那文女人出来会不会再吹奏一次刚才那奥秘莫测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