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唯应下。
“为何?”他问。
我愣了愣,不解其意。
公子无法,只得应下。
“禀大长公主,”我说,“公子还未安息,奴婢来之前,他去了马厩。”
大长公主和桓肃居住的天井甚是标致,雕梁画栋,便是夜里掌着灯,也能看出园景如画。这府邸说是桓府,实在该叫大长公主府。服侍她的人如宫中之制,内官家令一应俱全,皆宫人服色。
大长公主道:“母亲那里话,母亲这般安康,怎会胡涂?”
沈冲无法,对太后道:“姑祖母怎只说我?元初也不决,姑祖母也该操心操心他。”
二人对视一眼,杨氏道:“陈氏闺秀甚好,只是问了生辰请卜者贞问,不甚合适。”
我不知何事,只得跟去。
公子弯弯唇角,不置一词。
我跟着公子一道施礼辞职,出门的时候,有些扼腕。传闻公子将要入朝的动静传开今后,每天都有女子带着十来斤果子守在公子去官署的必经之路旁,企图掷果示爱。可惜她们必定要空守一个月。
“姑祖母有所不知,就连我也总被人问起三表兄订婚未曾。”说话的是沈冲的mm沈嫄,她瞅着公子,笑得娇俏,“可三表兄总不睬会。”
“元初安然返来,自是大功。”大长公主接过话,浅笑着对我说,“霓生,太后的话都记着了了?”
“有功便是有功,有甚可谦逊?”大长公主的声音和缓,“本日我唤你来,乃是想问你一事。”
公子自知理亏,笑笑不语。
话音才落,公子已经走了出去。
太后拉着公子的手,扣问了一番西北之事,叹口气:“我这般年纪,另有甚可图?惟愿儿孙安然。若这表兄弟二人早日立室,也了结我大半苦衷。春时圣上为子浩定下了中书令周珲的闺秀,可元初与逸之年善于他,反仍无所下落。”
“外祖母,”这时,公子道,“此番霓生随我去西北,也立了大功。”
“还不是为你去出征之事。”大长公主道,“我两月未曾见你,总要问明你每日做了些甚么。”
“要不要由不得你。”大长公主不觉得然,“不过是个议郎,莫非我的儿子也要与那些平凡人普通,在官署中唯唯诺诺,朝暮趋之?你放心,此事我已禀过圣上,圣上已应许。”
太后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