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麟依我言语，一起急哄哄地大声喝着“让路”，一边赶着车往前走。待获得了那些士卒跟前也不睬会，独自冲了畴昔。
我说：“可祖父的墓也还在淮南，我若去了蜀中，将来谁为他扫墓？”
有人在挨家挨户打门，大声道，“里长有令，凡养鹤者，到树头下去，官府要问话！”
“阿麟，”我对他说，“你马上清算物什。此巷出去往南，有一处废宅，你从中穿过，可到大市四周的巷子里。那边可瞥见一处五层泥砖浮图，你朝浮图走去，在巷口愣住等我。”
我让曹麟上了车，独自向前，往比来的西郭门驰去。
我说：“我晓得。但他是他，我是我。”
“那……”他为莫非，“我能做甚？”
我脚步不断，避开人群，独自走向大市街口。
我晓得该我出场了。
“霓生，你成了内官。”外头，曹麟终究忍不住笑起来，隔着车帏对我说，“阴阳怪气的，还趾高气昂。”
一个看上去像是伍长的人上前，道：“我等奉京兆府尹之命，搜索过往车马。”
“唉，怎这般费事……”
我看他一眼，神采缓下：“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过受命行事。现在既然拦都拦了，诸位也莫客气，还是搜一搜吧？”
“出了何事？”我举高嗓门，气势汹汹地走向拦路的士卒，指着他们骂道，“桓府的马车也敢栏，好大的胆量！”
“戋戋田产，蜀中也有。”曹麟道，“我探听过，你家都被官府抄了，物什都搬了个遍，现在除了屋舍，甚么也没有了。”
曹麟听完，皱眉：“何必如此费事。霓生，你随我回蜀中，他们谁也找不到你。”
曹麟和曹叔一样, 舍不得将它像家禽一样关在笼子里, 便养在房中, 每日给它喂食清理，如同家人。
“如何了？”曹麟在车中也发觉了非常，问道。
曹麟感觉有理，却不解：“你为何不想走。”
刚放下的心不由又提起。
我无辜道：“祖父临终前说过, 不准我去打搅你们, 且我也不知你们住在那边。”
我“哼”一声，道：“我是何人不打紧，你将赵府尹叫来！这内里可都是大长公主的物什，要当即送到她手中，我倒要问问府尹，迟误了谁来担待！”说罢，我朝曹麟一挥手：“莫管他们，走！”
门路并不算太堵，那些盘问的士卒看上去甚有章法，只查带了活禽、背着大筐的人，看上去能藏东西的牛车马车也翻检一遍。
“霓生，”他想了一会，道，“我感觉，先生那般萧洒之人，必不会在乎有无人守着这些。”
闻得此言，我和曹麟皆是一惊。
曹麟晓得祖父脾气，没有多言。
路过柳树头的时候，我留意看了看，公然，好些府吏和京兆府的士卒正聚在那边，呼呼喝喝，往养禽兽的住户家里挨个翻找。
我坐到车上，阿白许是发觉到中间换了人，不安地动了一下。我赶紧摸摸它的背，给它喂几条小鱼。
士卒立喊叫起来，火线马上跑来几人，拦在街上，将手中的兵器对向马车，曹麟再也硬闯不得，只好停下。
我只好将我如何从淮南到了颍川又到了桓府的事，一五一十奉告了他。
*****
当年分开的时候, 阿白不过两岁, 现在再见，阿白已经认不得我。进门的时候，它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式，我只得用曹麟给的小鱼奉迎它, 吃了很多，才让我摸一下。
曹麟应下，立即下车，与我对调。
他看着我身上的衣服：“你方才说你在阿谁桓府？我本日就给父亲写信，让他救你出去。”
我笑笑，道：“不会，我自有计算。”
我摸着阿白，不觉得然：“不这般他们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