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璇玑先生怎似变戏法骗钱的方士普通？”我说，“他留这帛书，但是为了唬人去看他作谶，向来宾收钱？”
谢浚闻言，却淡淡一笑。
谢浚点头：“若无报酬证，我亦是此想。不过璇玑先生作谶时，在场的人当中，有一报酬我所识。”
“此乃天罚！”另一人不无豪放地说：“叛贼竟敢杀我刺史，现在伏法，罪有应得。”
我听到这几个字，一怔。
最后，公子坐起来，转向我，目光当真：“霓生，若以我比谢公子，如何？”
我一愣，道：“公子想见谢浚？”
今后，他养成了自行如厕的好风俗，并且举一反三，连沐浴也不让人服侍，非常之费事。
谢浚浅抿一口茶，道：“元初可知璇玑先生？”
公子道：“奉侍我何事？”
公子喝一口茶，一脸淡然：“也不非常想，只是传闻他返来了，见一见也好。”
公子更是诧异：“子怀兄莫非是去寻他？”
“公子，”我说，“以公子之志，此行何止万里，必是经年累月，不加筹办如何成事？”
当今的士人，以缥缈通俗的玄谈为寻求，视时政孔孟为俗物。如果谁敢在这般雅集上抒发治国理政之感粉碎氛围，那必定是要被人嘲笑。
在雒阳，若说有哪位少年景名的公子在风评上能跟我家公子一较高低，那么应当就是谢浚了。
公子不觉得然：“不过是些附庸风雅的把戏，有甚都雅。”
公子讶然。
“那么司空与谢公子一样，也不过是听人说说罢了。”我说。
说来，此人的确有些意义。
他练武的时候，我喜幸亏一旁看着。
谢浚笑了笑：“实在非也，我当年远游，实为寻一人。”
就连公子也不例外。
公子了然，眉头凝起：“如此启事，弟竟未曾听闻。”说罢，他想了想，道，“不过既无人见过璇玑先生，这谶言或许是传闻，不过无中生有。”
这个题目有且只要一个答案。
公子闻言，脸拉了一下。
我笑了笑，叹口气：“公子天下作谶者数不堪数，若全都信了，难道乱套？”
我看着青玄，瘪了瘪嘴角。
公子不置可否：“岭南阳关算得甚么，我可去更远，贯穿西东，穷尽南北。”
亭中，谢浚正与来宾闲谈。
“如此，公子须得好好筹办才是。”我说。
“万一是真的，乱世已是不远。”我眨眨眼，抬高声音，“如那谶言所言，今上便是三世，如果应验……”
我一向在走神，听得此言，只得看向他。
公子与谢浚皆出身高门，天然见过面。论起来，两人另有些亲戚干系，谢浚是公子的叔父的妻舅的亲家的侄儿。只不过谢浚分开雒阳的时候公子还小，并无厚交。
我了然。他越是摆出这副不在乎的模样，实在便越是上心。
既然是公子所愿，我天然也不好提回府之事。没多久，青玄走返来，禀报说谢浚的车马已经到了。
“霓生，”过了会，公子忽而问，“阿谁璇玑先生的谶言，你信么？”
四周世人亦讪然，面面相觑。
这般雅集，自是少不了清谈。坐下不久，就有人抛出了谈端。
他眼睛里微光明灭。
“元初看新安侯这富春园，可算得好？”谢浚斜倚凭几，对公子道。
公子道：“传闻璇玑先生每回现身，必有一白鹤飞至雒阳凌霄观，回旋三圈，降于露台，长唳之声城中皆闻。鹤足上系有一锦囊，内有帛书，写着璇玑先生将于何时何地作谶。而他常常现身，总着一身白鹤羽衣，也有人叫他白鹤真人。”
公子愣了愣：“谢公子未曾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