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英齐二王招募,再说文学馆中,程咬金一日与尉迟恭商讨说:“我们在馆日久,愁闷无聊,暂出内里闲耍一归去。”二人起家,往外就走。秦叔宝瞧见,想:“这两个勇夫,又肇事去了!”叔宝问说:“你二人那里去?”咬金说:“秦大人!我二人愁闷日久,到街坊消遣,片时就回。”叔宝说:“朝廷旨意,三年不准出文学馆门。今止一月风景,你们就要出外闲走,朝廷晓得,只道主公管束不严。且不要去!”二人不听叔宝谏阻,大跨步出府去了。咬金与敬德同业,却往税课司门首颠末,正遇张、尹二太师收税钞。只见浩繁客商,口出牢骚。敬德站住问说:“你这干人,为安在此抱怨?”众客商说:“小人们是过往客商,有货俱各报官征税,本官贪利剥民,称兑银两,加二增耗,尤自不敷,阻掯文票,不即打发,有误众商程期,以此世民气下抱怨。”敬德近前来,手指二太师道:“你这两个贼,如何不改前非,仍旧在此剥取民财?”那二太师见敬德在众客商面前毁骂,肝火填胸,就把案上砚台,双手掇起,望敬德劈脸打来。敬德闪一闪,舒过手,攥住二太师,劈脸几拳,打翻在地。程咬金冒充上前安慰,与敬德走了。
打倒称雄士,丢翻习武人。
诗:
云鬓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裤金人捧御床。
可叹神尧失主张,逆伦大祸起萧墙。
世人拜辞秦王,出了天策府,却来到皇亲府,辞长孙无忌。无忌说:“各位大人!那里去?前日集会一处?”徐茂功说:“蒙万岁有旨,着我世人回家探亲三年,以此特来拜辞皇亲大人。”长孙无忌说:“各位大人!这一回省,动经三年,倘主私有功德到来,临期也要亲信人帮手。你各位曾见英、齐昔日行动么?万有不测之事,你各位也不晓得,将数年汗马之劳,都成画饼!依我鄙意,各位大人不要去远,只在潼关外、霸陵川四散居住。如有告急事情,我好差人知会。另有一件要紧之言,我们现在商讨奥妙之事,切不成泄漏动静,恐防英齐不仁。明日虽则我差人来,知会各位大人,还用建功的文凭印信。当时节,或人知觉,就有根据。”茂功说:“皇亲大人见事极明!”大家起家,告别出府,离长安城去了。
不提散了文武,话说英、齐二王,一日入朝,朝见高祖,奏说:“父皇!臣闻得满城中传说,西府众总管,都怨望朝廷,说今遇承平时节,不放回野生亲,又不调补外任。我皇该把这干人,升调出京,以杜众口私议。”高祖准奏,就传旨到天策府,宣众总管入朝。未几时,宣至驾前。高祖说:“你众总管屡从征讨在外,今遇承平之日,大家归去,探亲三年,赴京升擢外任。”众总管谢恩出朝,径来到天策府。见了秦王,把旨意养亲回家的话,一一奏闻。秦王说:“既蒙圣旨,你众总管待限满,即便来京听用。”众总管说:“蒙主公大恩,臣等怎敢忘背?”
谘议典签一员:苏勖。
军谘祭酒一员:苏世长。
主簿一员:李玄道。
参军三员:蔡允恭、颜相时、薛元敬。
不提众总管之事,却说英、齐二王,一日朝贺高祖已毕,当驾启奏:“臣两府贫乏家将人役,今要招募将士,特来奏闻父皇!”高祖准奏:“吾儿任便招募!”英、齐二王大喜,辞驾出朝,各回本府。门都城扯起招贤灯号,选募技艺精熟勇猛之士。半月之间,两府聚下二三百懦夫。
且说次日,唐高祖驾设早朝,只见:宫草霏霏承委佩,炉烟细细驻游丝。文武朝贺已毕,闪英、齐二王出班,当驾前奏说:“父皇!今有秦王麾下众总管,因在边久建功劳,未曾加官进秩,声扬于外。臣恐众心有变,特此奏闻。”高祖说:“原该加增爵禄。”英、齐二王说:“父皇!那一干将,久习战阵兵韬,不省治民吏事,如何就好升擢?现在且将天策府聚事堂,暂改成文学馆,点选四员翰林官,才高望重者为师,着众总管俱赴馆内,攻习经籍律令,限三年为卒。待他文法晓得,方可擢用。”高祖准奏即宣秦王上殿。高祖说:“吾儿!你麾下众总管,朕想有功之臣,俱该不次升用。但恐不谙经律,难以治民。且将聚事堂,改成文学馆,选几员翰林院官为师,限众将在馆中攻习三年,待文法晓得,才好升擢。”秦王领旨辞朝,回到天策府坐下,诏十八学士近前。哪十八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