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蹬地而起,回稳擂上,喘着粗气,看向面色惨白的木承沙,抹了抹面上的血迹,嘲笑一声,道:“真是无贪不商。”
见状,擂下院别传来一阵唏嘘。
经太长时候修练以后,内力逐步进入化虚阶段,常常出于体外,其状似烟似气。
心急之下,他只得效仿初度之法,破钞重金,自别人购得内力,传与本身。再次受功,他只觉内力有所长进,便觉得能够借此练成神功,因而数次故伎重施。谁知修练《金氏遗脉》所得内力非常奇特,越是修练,就越是没法与其他内力相解相融,又是以功特性,不光临死之时,周身内力没法传出,故而数道内力在五脏六腑相互缠斗,令他痛苦不已。
陆无涯若要避开此拳,唯有闪身下擂!
木承沙嘴巴大张,收回似叹似喘的声音,任由唾液和鲜血一通淌出,与没法禁止的涕泪混落在地。他目光痴痴地盯着擂下,艰巨地呼吸着,终究说出话来:“砍啊……挑啊……你……你在等甚么?是在等粮草起火么?”言罢,双颊皮笑肉不笑地颤抖起来。
陆无涯身经百战,大多处于田野,山侧林间,闪避自如。而这擂台虽说算得上宽广,但老是有范围限定,每退一步,都要担忧是否会被逼入角落;每进一步,又要考虑有无被对方反击换位的能够。且木承沙内力霸道,倘若给他机遇拉开间隔,聚气发力,就凭陆无涯的亏弱内力,只怕挨不住一招半式。幸亏陆无涯自知如此,自始便以快剑连攻,不敢让步分毫。
陆无涯当然剑快无影,但无法对方内力深厚,每见拳出,都有一股劲风随之袭来,极其凌厉,实在伤及不得。而木承沙长年站擂,深谙此道,固然拳法平平,却仗内力深厚,原地自守,一脸安闲,似是在等陆无涯力量耗尽,再施反攻。
果不其然,木承沙左袖一挥,无忌剑如受箭麻雀,凄凄而落。
就在这时,只见他右臂高抬,猛地一掷,竟将无忌剑投射而出,直刺木承沙左臂!
如有两股内力所处同阶,不予申明,凡人定是难以辩白。陆无涯虽整整十年未能修练内功,但经常与人比武,纵使辨别纤细,也是不难发觉。
再有进阶,内力便由虚转实,隐附光色,按照分歧武功所通经脉分歧,阴阳五行亦有分歧,分现吵嘴金青蓝红褐七种色彩,正如陆无涯利用《大力金刚掌》时之金光。
闻言,木承沙只是大笑,道:“不懂端方的东西,你真觉得你们真能分开?你在此杀了我,白沙帮不杀你们,锻血堂也会杀你们。只要等我稍后规复……”话未说完,已被无忌剑刺入肩头,血光四溅,不由收回一声哀嚎。
陆无涯咬牙切齿,双目冰冷,右腕翻转,使剑在他肩头钻出了一个血肉恍惚的洞穴,低声道:“我不杀你,但我能够砍掉你的双手双脚,挑断你的奇经八脉,再撤除你的光鲜衣裳将你光着丢在世人面前。”在痛苦的喊叫声中,又将剑刺入一寸,“按我说的做!”
木承沙再次起家之时,已是狼狈不堪,火光之下,褴褛的锦缎袍衫像是一团稠浊了渣滓的烂泥。他浑身颤栗,双手微颤,神采狰狞,明显是被两股内力折磨得痛不欲生,想要再战,只怕不能。
在遇刺以后,他以木承沙的身份打通各路,逃至北境,于白沙镇建立白沙帮。当时他武功已是不低,只是还未到能以此服众的程度。
眼看陆无涯面露嘲笑,木承沙猛地站起家来,吼怒一声,疾走上前,似是发疯普通,摆布连攻,拳拳劲风,却越打越慢。陆无涯知他已乱阵脚,只是连连遁藏,待得迟缓,挥百禁剑横扫而出,将他砸飞丈外。
内力二字,顾名思义是深藏体内的功力,本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