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涯忽觉背后一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火线,正被方锐以刀尖抵住喉咙的不是别人,恰是他再熟谙不过的夏饮晴。
陆无涯身经百战,大多处于田野,山侧林间,闪避自如。而这擂台虽说算得上宽广,但老是有范围限定,每退一步,都要担忧是否会被逼入角落;每进一步,又要考虑有无被对方反击换位的能够。且木承沙内力霸道,倘若给他机遇拉开间隔,聚气发力,就凭陆无涯的亏弱内力,只怕挨不住一招半式。幸亏陆无涯自知如此,自始便以快剑连攻,不敢让步分毫。
而到了化实阶段,撤除光色分歧,内力多以寒烈辨别,故能成冰成火,表里皆攻,正如空渡利用《混元修罗功》时之冰霜。
火光灼影之间,无忌剑实在显得惨白有力。且不说在打斗中掷出兵器是否笨拙,就凭木承沙的霸道内力,只需悄悄挥袖,便能将脱手飞剑远远震开,底子没法伤及涓滴。
又是数招下来,两边还是不见伤损,但从站位上看,木承沙还未挪半寸,陆无涯已三进三退,凹凸如何,不难分晓。
但是!就在挥袖的顷刻,竟有一道鲜血自他嘴角流出,连其右拳之上的褐光也顿时暗淡!不过,这崩山一拳还是砸了出去,只是落在了横于陆无涯胸前的百禁剑上,直将他震得口鼻见红,连退三步,双脚踩住之时,已是半悬擂外。
陆无涯若要避开此拳,唯有闪身下擂!
如有两股内力所处同阶,不予申明,凡人定是难以辩白。陆无涯虽整整十年未能修练内功,但经常与人比武,纵使辨别纤细,也是不难发觉。
陆无涯咬牙切齿,双目冰冷,右腕翻转,使剑在他肩头钻出了一个血肉恍惚的洞穴,低声道:“我不杀你,但我能够砍掉你的双手双脚,挑断你的奇经八脉,再撤除你的光鲜衣裳将你光着丢在世人面前。”在痛苦的喊叫声中,又将剑刺入一寸,“按我说的做!”
心急之下,他只得效仿初度之法,破钞重金,自别人购得内力,传与本身。再次受功,他只觉内力有所长进,便觉得能够借此练成神功,因而数次故伎重施。谁知修练《金氏遗脉》所得内力非常奇特,越是修练,就越是没法与其他内力相解相融,又是以功特性,不光临死之时,周身内力没法传出,故而数道内力在五脏六腑相互缠斗,令他痛苦不已。
陆无涯瞧他架式,垂垂放慢守势,心道:老贼狡猾,看模样我没精疲力竭他是毫不还招。若我此时卖个马脚,一定能够引他被骗,反倒会自乱阵脚。之前他一向以右拳迎招,内力凶悍,而方才几次我成心攻他左拳,只觉内力略显温和,似是与右拳截然相反。且他出右拳便收左拳,出左拳便收右拳,莫非他摆布所使的是两股内力?
他忙蹬地而起,回稳擂上,喘着粗气,看向面色惨白的木承沙,抹了抹面上的血迹,嘲笑一声,道:“真是无贪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