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听了便垂首,说道:“现在我真是无处可逃了,公然我跟夫人是一样的,连遭遇都是类似……不过,我先前一时镇静,出外之时听晦善说小侯爷已经到了香叶寺,却不知是真是假。”
谢夫人吃痛,却仍咬牙,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真正对那小牲口故意!你这贱人,我一而再再而三错看了你!”
谢夫人不知她要做甚么,微微一怔之际,月娥手中捏着碗沿,脚下一动已经到了谢夫人身边,手上向前一探,那摔破的瓷碗锋利断口,便抵在谢夫人的颈间。
谢夫人被她所逼,非常暴怒,说道:“这绝无能够!”
月娥说道:“当真?我瞧侯爷却不必然会去罢……”谢夫人看了看月娥,目光微动,随即说道:“彻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说着,便霍然起家,走到门口,说道:“来人!”她固然心头笃定,但听了月娥几次三番旁敲侧击的,不由地心头也有些严峻焦心。
且她这口气憋了数十年,月娥又是楼青玄的女儿,同她说,就划一亲面了楼青玄普通,谢夫民气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月娥点头,说道:“但是侯爷实在是命大,三番两次逃过大劫,彻夜此次,说不定也会如此。”
月娥说道:“抱愧了夫人,我并不想要小侯爷死!”
月娥点了点头,现在,内里传来悄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夫人说道:“晦善来了,很快便知动静……”面上闪现一丝对劲神采,又说道,“我这么多年的心愿终要了了……哈,哈哈……那小牲口终究要死了!”又欢乐,又可骇。
两人劈面坐着,面面相看。瞬息,月娥说道:“那不知,夫人要如何安排对待二公子?”谢夫人说道:“你问这个做甚么?”月娥说道:“我只是想问问,夫人若情愿,便同我说,夫人若不肯,那就罢了。”
月娥说道:“哦,但是那留下线索之人可安妥?嗯,再者说,那万一至公子也跟着去,岂不糟糕?”谢夫人说道:“我自有体例瞒着东炎。”
月娥仓猝将谢夫人身子搂住,手上的瓷片仍紧紧地抵着她颈间,谢夫人转动不得,月娥说道:“晦善大师,你最好别过来,不然的话我便会杀了她!”
谢夫人说着,便望着月娥笑。月娥说道:“几次三番?甚么大好机会?”谢夫人哈哈一笑,说道:“被你看破了么,前度在你的药里动了手脚的,也是我叫人做的……因我晓得那小牲口他要紧你,上回你喝药,他还尝了两口,倘若那一回也尝上两口的话,就算他那样儿死了,外人也不会思疑,他阿谁寻花问柳的性子,倘若死在床头,跟我们又有甚么干系呢……”本是笑着,但是到底战略未成,说着,便磨了磨牙,恨道:“不料我算来算去,竟然还是算差了,竟叫他逃过一劫。”
谢夫人笑道:“他即使是个奸刁的人,我几次三番,千方百计都害他不死,直叫我公开里恨碎了这颗心,恰好对着他还要强作笑容,哼,若不是怕他死在侯府里别人会思疑,我早便脱手了,何必老是要寻甚么大好机会?――想来,从他出世那日起,他便总跟我对着干……不过任凭他奸刁,却也想不到是我布计害他,何况,另有月儿你在呢?”
这话当真沁凉入骨,叫人胆怯三分。
谢夫人哈哈一笑,说道:“你做梦呢……好,就算你杀了我,救了那小牲口,又能如何?你觉得他真的能一辈子都对你好?我便是你的表率,你须看清楚了,迟早悔怨!若我是你,就将我放了,我还可给你一条活路。”
谢夫人略微深思半晌。她先前之以是耐烦同月娥说了那很多话,不过是因为她自知月娥已经逃不出此地,或者将她杀死,或者将她送给晦善糟蹋……总之是不能再出此地的,故而不怕她会泄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