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哎呀,可不恰是。我家老君闭关刚出,却又记错光阴了。”继而迟疑半晌,为莫非:“一炉丹药无人批评观赏,老君却要懊丧了。不知锦觅仙子可有闲暇?请不来水神,水神之女前来,小仙也好与老君交差。”
他的手心暖和,轻抚了抚我的背,我身上的痛乏瞬息烟消云散,“锦觅,我的心你是晓得的。便是你恼我,便是你怨我,我也决然不会让你与夜神联婚!”言语放肆张扬,再次望向我的眼睛却不安地逡巡在我的面孔上,仿若寻觅些甚么支撑。
“如此,你便与他说我本日不管如何都不见他。”我酝酿了个还算对称的句子让守门孺子去答复。复又调息入定,半晌,未见仙童回报,想来凤凰已然走了,心下稍稍镇静,收势敛气展开双目,蓦地却见凤凰脸容泛白立在我面前。仙童抱着拂尘绞动手指摆布难堪站在一旁,“火神殿下……锦觅仙子……”
正迷惑着,那仙侍在一扇双页橡木门前停了下来,门无雕花,严实厚重,没有半分天界的高雅风趣倒有些似尘寰的切肉砧板,仙侍笑意盈盈叩开门对我做了个“请”的行动,我一足踏入此中欲看清内里,却被后背一个狠戾的蛮力用力一推,脚下一个踉跄,跌入门中。
芭蕉宽广的叶面随风起伏了一下,掩蔽了暖融的朝阳,叶荫泻得凤凰面上一片暗沈,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我踩踏,温馨得骇人。悠长的沉默以后,他低低道:“入天国又何如?”继而,傲视一笑,“这六合之间岂有我旭凤惊骇之物!”
我想了想,归正摆布也无事,老君丹房闻名遐迩,所炼丹药不是起死复生便有延年益寿登仙升佛之奇效,我正可趁此机遇前去拜见见地见地,便道:“如此也好。就请仙者前面带路则个。”
凤凰脾气喜怒不定,只半晌,他又面色一变,堕入一团浓烈的哀伤当中,眉间轻愁,“你竟然这般对我说……昨夜过后,我兴仓促满怀希冀前来,而你给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宣誓要嫁给夜神……”他捏了捏鬓角,“锦觅,我想,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