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忠还是不语。君黎心中起疑,“寄父?”
两伙人看上去比武时候已经不短。顾笑梦、程方愈等所带的青龙教诸人多不是庸手;官兵靠着人多,将一世人围住,但也占不到甚么便宜。
贰内心想着,目光却始终看着谷口打斗,只见胜负久也难分,暗感奇特道:“谷中如何没人出来帮手?凌公子人也不在。看来……”
“王副尉算是熟人,应不至于。现在还是去谷中看看要紧。”顾世忠说着便要先走。
“……王副尉?”顾世忠口气忽异,仿佛与他了解。“如何竟是你?”
便昂首:“寄父,还是帮他们速战持久为好,谷中多数还另有官兵。”
顾世忠眼神却看着别处,缓缓道:“君黎,你问的这些,寄父也答不出来,只知,当年青龙教毁灭朱雀山庄,申明鼎盛之时,教主曾有过很大的野心,不甘仅居于这徽州一地;朝堂之间也晓得他名头,临安府清河郡王张俊曾带人马来过徽州,趁着一次青龙教与其他门派相斗衰弱之机,筹办有所行动。教主得空旁顾,派你姐夫出面去迟延张俊——也算你姐夫短长,不但单凭唇舌之方便尽消张俊疑虑,还将火引去了仇家那边,成果变成青龙教借了朝中力量,安定了这皖南一带。张俊退回临安以后,你姐夫一向力劝教主不要再轻举妄动,因为他最清楚,当初他在张俊面前演的那出戏,只骗得过当时,实在经不起细思,难说甚么时候这清河郡王回过神来,便知上了当,受了操纵,当时恐怕就休想再这么幸运完身而退了。教主也便听了他的,暂将权势收在淮南二路。厥后因为环境有变,便张俊身后,教主也偶然再行东扩,便此也安稳了十几年——若要给现在这景象找来由,除非就是张俊一党为了昔年的事情卷土重来,想清理旧账。”
顺着血迹昂首望,却只是瑟瑟空风,渺无一人。
“老爷子你……”王副尉面色却更加难了,苦笑道,“若真是我带队也便罢了,我是跟着京里的张大人来的,他方才带人去城里搜索,留我在此守住谷口,你们这么大一拨人如果出来了,我恐担不起那任务。”
“老爷子……”程方愈欲言又止,仿佛心有不忍。他何尝不知顾世忠在徽州苦心运营十几年,只不过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而只消青龙教主招一招手让他归去,恐怕要他放下甚么都行。现在青龙教堕入险境,若顾世忠此举能让教主拓跋孤有一分窜改情意的能够,他又如何肯放弃。
“官府的人来家里找费事,我们感觉青龙谷环境能够比本来设想更不妙,以是赶来看看。”
见顾世忠冷静不语,君黎又道:“是不是朝廷故意打压江湖教派?想来想去,此事也像是找了个借口,俄然就来寻青龙教费事——但我还是想不通,寄父昨日还说,青龙教在这一带坐大,倒令此地少有江湖门派肇事,反成了官府与朝廷倚仗的一处力量。那——就算朝廷要给江湖诸派来个上马威,也不该挑青龙教开刀啊!”
程方愈略加检视,站起家来,神采已是黯然加凝重,道:“应是他们守在谷口,未虞会遭了偷袭。我看这凶手手腕残暴,这几小我都是被一把扣断了咽喉,当时便已断气。敌手当中,仿佛有手劲非常之妙手。”
“这也不对吧?”君黎皱眉。“张俊死了那么多年,那一干受宠的朝臣几近都已不在,况现在天子也换了人,就算另有旧党,手里哪来兵?以天子名义借口追拿程公子,就更不成能了。”
王副尉抬袖,抹一把颊边的血,嘲笑道:“上头说我对徽州熟,这事儿能不派我返来?顾爷,这事儿与您老也不相干,是否看在昔日友情上,别让小弟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