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尉抬袖,抹一把颊边的血,嘲笑道:“上头说我对徽州熟,这事儿能不派我返来?顾爷,这事儿与您老也不相干,是否看在昔日友情上,别让小弟难做?”
程方愈正自为三四人胶葛,顾世忠一冲之下,有两人便径直跌了开去。程方愈先一怔,欣喜道:“老爷子怎也来了!”顾世忠哼了一声,扬声道:“任谁敢动青龙教,也须先问过老夫!”
顾世忠也已筹办脱手,便点了点头,一握腰间之剑,纵身上前,双足踏风,喝的一声,便落入人群。只见他须发斑白,但一剑反击便如猛虎出山,当者胆怯。
程方愈皱了眉头道:“老爷子,放他们走了,内里援兵返来,岂不是费事。”
顾世忠嗯了一声道:“你说得也不无事理。”口气却显得有些含混。
“不是——我没这意义。”程方愈只得道。“您还不晓得我的态度么?只是这事情如果反让您染了一身腥,便划不来了。既然那王副尉与老爷子有友情,眼下抽身还算不上太晚。”
“看来官兵真的来过。”顾世忠面带忧色,加快脚步往前,未几时,已听得前面传来兵刃订交之声。
顾笑梦嗯了一声。“我们先合力处理这些人,我再与你们细说。”
王副尉心知现在是落了下风,面色微微扭曲,隔了一会儿,方抬手命令道:“各队向东退后一里,当场坐下待命!”
“老爷子……”程方愈欲言又止,仿佛心有不忍。他何尝不知顾世忠在徽州苦心运营十几年,只不过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而只消青龙教主招一招手让他归去,恐怕要他放下甚么都行。现在青龙教堕入险境,若顾世忠此举能让教主拓跋孤有一分窜改情意的能够,他又如何肯放弃。
“如此发兵动众,总不会真的只是——只是为了找程公子?”君黎道。“程公子没能够获咎过甚么皇亲国戚吧?”
“官府的人来家里找费事,我们感觉青龙谷环境能够比本来设想更不妙,以是赶来看看。”
“顾老爷子,你可肯定要替青龙教出头,与我们为敌?”只听对方有人提气说话。君黎抬目只见此人四十来岁年纪,手上不过一把浅显朴刀,但看破着,应是这伙人之长。
见来了强援,对方头子一声令下,率人倏然退开丈余,还是在世人四周围了个圈。
“爹!”顾笑梦也一闪身到了父切身侧,抬高声音道,“您是见到偶然了?”
见顾世忠冷静不语,君黎又道:“是不是朝廷故意打压江湖教派?想来想去,此事也像是找了个借口,俄然就来寻青龙教费事——但我还是想不通,寄父昨日还说,青龙教在这一带坐大,倒令此地少有江湖门派肇事,反成了官府与朝廷倚仗的一处力量。那——就算朝廷要给江湖诸派来个上马威,也不该挑青龙教开刀啊!”
贰内心想着,目光却始终看着谷口打斗,只见胜负久也难分,暗感奇特道:“谷中如何没人出来帮手?凌公子人也不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