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表山西雁离鹅峰堡奔南阳府的通衢。这日正走之间,忽见前面有一座山,不甚高大,徐良行至山口,但见前面一带苇塘,另有水苇,俄然见那苇塘旱岸之上有打碎的木笼囚车,血迹满地。又细细寻觅,就见靠着苇子底下显出衣衿,又细细检察,另有露动手脚的处所。又有很多折枪、单刀、铁尺,水内也有,旱地上也有,徐良一看这个风景,就知准是差使在此处叫人劫去了。又看了看这个山里头门路,约莫着准是山上有贼,若如果山中贼寇将差使抢去,约莫这个解差之人不是叫他们杀死就是本身逃性命去了。我若不走这里也就不管,既然亲眼瞥见,焉有袖手旁观之理。再说身居保护之职,该当捕盗拿贼。又怕白菊花在此藏躲,我如果上去,倘若遇见,岂不是一举两得。主张已定,绕着苇塘,找盘道上山,见前面有一座松树林子,树林内有二人藏藏躲躲,复又往外看觑。山西雁疑为不是好人,随即蹿进树林,把刀往外一拉,说声:“小辈,你们二人是甚么东西?”就瞥见二人“噗咚”跪倒地下,徐良切近一看,见二人在地下趴着,本来是一男一女,俱够六十多岁。两小我一齐说:“寨主爷爷,大师父,饶我们两条命罢,我们女儿也不要了,连驴带承担,全都不要了,望求师父饶我们两条老命罢。”只是苦苦要求。徐良说:“老头子,你睁起眼睛看看,如何管着我叫师父,我也不是寨主。”那老头子翻眼往上一看,说:“哎哟!可了不得了,不是你老,我们认错人了。”复又跪下给徐良叩首。山西雁说:“老头子贵姓?方才说你女儿是甚么件事情?”那老头说:“小老儿姓张,名叫有仁,这是我的老婆,膝下无儿,只要一个女儿,奶名叫翠姐。我们住在徐州府东关,开了一座小店,皆因是我女儿许了石门县吕家为亲,人家要娶,离着门路甚远,是以骑着三匹驴,上面带着承担行李前去就亲。不料正走在此处,也不知此处叫甚么处所,俄然从山高低来二十多人,内里有两个和尚,一个是梵衲,一个是削发的。劈面来了木笼囚车,另有很多官兵,他们大师乱一比武,吓的我们也不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