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笑道:“当然,怕大姐你不高兴,怕二姐活力。”
徐脂虎摸了摸弟弟眉头,笑问道:“姐姐很猎奇你会怕谁吗?”
徐凤年嘲笑道:“行啊,本世子都折算成一颗颗铜钱,让你背着大麻袋分开这里。”
一顿丰厚晚宴过后,徐脂虎拉着弟弟去漫步,姜泥和老剑神曹青衣以及卢白颉四人留在适意园中乘凉,徐脂虎坐在湖畔凉亭中,忧心忡忡说道:“曹长卿对姜泥志在必得啊。”
姜泥冷哼一声,回身就走。
走出亭子,她转了转头,看到他面朝湖水,背影有些冷僻。
徐凤年眯眼笑道:“现在看来,她要能悔怨,必然在何如桥高低决计跟我来生相见不识了。”
徐脂虎想了想,谨慎翼翼字斟句酌说道:“如果在可杀不成杀之间,留着陈芝豹,大能够让你渐渐去较量争锋,如果心存必杀,再让你出面当刽子手,也答应以立威,但对我们北凉耗损太大,陈芝豹除了义子身份,还是北凉仅次于我们爹的第二号实权人物,这位白衣战仙可不是省油的灯,甘心给我们爹做义子,可不必然甘心做你的踏脚石啊,一旦北凉内哄,朝廷可就完整没顾忌了,张巨鹿顾剑棠是死敌,两人暗中眉来眼去已久,到时候陈芝豹不说别的,便是仅仅单身逃出,对北凉来讲,不但单是三分五裂和军心涣散,陈芝豹说不准就是第二个顾剑棠啊!”
徐凤年喃喃道:“怕,怕徐骁老了。”
徐凤年没心没肺做了个鬼脸笑道:“能不喜好吗,看了这么多年,越长越都雅,总看不厌,当然喜好。”
徐凤年持续说道:“怕徐骁。”
姜泥撇过甚,伸出一只小手,气呼呼道:“两百一十二两银子七十二文钱。”
徐脂虎左边徐凤年右边姜泥,也不偏袒,都给夹菜,北凉世子偶尔与承平公主下筷到了同一个菜盘,遵循以往景象,徐凤年多数是要经历一番龙争虎斗才气胜出,此次姜泥却霜打茄子,见到徐凤年伸出筷子就缩回击,一顿饭吃得不温不火,这张桌子上反而是鱼幼薇瞧着最淡泊安静,明眼人都看得出徐脂虎对这位花魁出身的女子并不靠近,进卢府今后,竟并无说上一句话。
徐脂虎完整懵了,一脸迷惑。
徐凤年回身笑道:“当然不会,有曹官子和老剑神两位高人教你,说不定过个几年就能杀我了。走吧走吧,免得每天在本世子面前闲逛,没你在,记得杀我之前告诉一声,我也好睡安稳觉,我能睡几年是几年。”
徐凤年皱眉道:“姐,你是说徐骁预感到了会有明天?由曹官子这个外人去破局?会不会太神了点?要晓得徐骁的棋力实在不堪入目啊,跟上阴学宫的王祭酒都能杀得你来我往的。再说了,徐骁也一定对陈芝豹有必杀之心。”
徐凤年哑然发笑,帮手擦去泪水,“姐你哭甚么,当年老黄给你喂马,你每次见着这缺门牙的故乡伙,可都没好神采。”
徐凤年关于说道:“姜泥啊,记得第一次见面还是那么小的小丫头,就背着国仇家恨了,实在国仇甚么的,她也不懂,但家恨,要她去跟徐骁报仇,她那么个怕打雷怕鬼怪甚么都怕的怯懦鬼那里敢,瞪大眼睛找来找去,还不就数我这个无良无品还好色的世子殿下最好对于了?不找我找谁去?她除了承平公主的身份,那里有啥出奇的,堆个雪人会手冷,洗个衣服会怕累,看到我在武当山上练刀的场景后更是怕死了习武的苦头,谨慎眼的妮子,也不算太笨,有我撑腰,就敢跟隋珠公主不依不饶的,还真当大师都是平起平坐的公主了啊。厥后怕心软了,就写了个誓杀贴,到头来又被回到北凉的二姐给狠狠拾掇了一通,还不是记仇记到我头上?不但谨慎眼,还吝啬,没事就偷偷数铜板,但说她吝啬也不对,神符说送就送出去了,说到底,她就是一个简简朴单的小女子,她的那些自发得埋没很好的心机,我都看得出来,明显白白的,我也不说破,就感觉挺好玩。小时候娘亲曾拉着姜泥的手指着丫头的脸颊跟我说过,那两小酒窝儿,是过了鬼门关鬼域路来到那何如桥,不肯忘怀宿世牵挂人,才没有喝下老婆婆的孟婆汤,跳入桥下忘川水受十世水淹火炙才投胎转世,只为了能找到牵挂之人,我当时也小,就懵懵懂懂想啊,可不就是我站在她面前吗,就想着不管如何样,这辈子都不能让这小面庞上有两酒坑儿的丫头被外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