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缠斗半晌,张正则再施一招断肘,中年人当即决定懦夫断腕,忍着左臂碎骨之险,枪杆在张正则心口狠狠一点,终究离开张正则三尺外。
张正则未做言语,双手划拨太虚,一掌落下,便是一朵大道弓足绽放,再出一掌,又是三尺业火燃烧,固然是虚幻之景,却还是骇人之极。
他手中只剩下一根光溜溜的枪杆,却又发挥不开,被张正则打在身上的每一招,那分筋错骨的手腕他还能受得,但是同时传来的灼痛令他苦不堪言,倘若数息间不能摆脱对方那一招,便如业火焚身,当真要将本身身材烧个通透。
林微风心中已知不妙,张正则仅凭一人想要力挽狂澜,只怕是难于登天,他感喟一声,大声说道:“张贤侄,你本日能为了林家挺身而出,已是仁至义尽,但我林家本日有此一劫,乃天定之事,也罢了,你莫要扳连了本身,快些走吧!”
“甚么!苍山观海指!”中年人神采变了变,“你与红莲观是甚么干系?”
说罢,他又再次欺身而上,这一次直接使出红莲业火掌,虚空中顿时充满着躁动的气味,中年人惊得不战而退,“你……你果然是红莲观的人?”
中年人顿时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张正则熟谙他,此人也是昨夜围攻初蝉的超脱境之一。
林微风看了看女儿,无法地欣然一叹。
“崔贤弟,你先歇息半晌,此子放肆,某来经验他!”一名中年人走出人群,身着青袍,手持缨枪,颔下三寸长髯随风而动,威武中透着三分萧洒。
没给中年人多虑的时候,张正则丢动手中长刀,欺身而上,一套千山万影手刹时打出数十招,恰是从雪儿手中窃学而来,卷臂、托肘,切腕,压脊,缠腰,锁喉,封脉……
张正则睨他一眼,冷声道:“谁若求死,大可放马过来。”
“阿弥陀佛!”跟着一声佛号,又一名僧侣持着金刚降魔杵走出人群,在一旁遥遥站定。
崔学明嘲笑道:“林微风,这小子固然不识时务,却也是重情重义,信守承诺的真男人,倒是比你这凶险狡猾的老匹夫强上很多!”
一掌无声袭来,中年人狼狈之极,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堪堪避过险之又险的一击,他眼角余光扫过,那一掌落在空中,竟是灼出数尺深的掌印,这如果落在身上,哪儿另有幸存之理。
“嗯?”张正则大为诧异,这枪杆怎的还会变幻。
三大超脱境齐齐出头,世人神采变得和缓,心下也轻松很多。
张正则气极反笑,“我敬诸位是江湖前辈,你们却不知进退。眼下你踏过此线,但是寻死而来?”
他左手并指为刀,就要向软鞭斩去。
场面一时寂静,无人说话,唯有地下水流汩汩漫入深渠,白气蒸腾,虚空中满盈着焦土味。
林少爷闻言,神情怔了怔,张正则这是为了我才留下的吗?
中年人微感不妙,缓慢收回红缨枪,再一看,寒铁锻铸的枪头现在竟然化作一堆铁水,缓缓淌在地上,地砖已经被灼出成片的坑洼,冒着袅袅白烟。
九阳真气连寒铁都能焚成铁水,中年人的精神凡胎又如何能接受,贰心知不能与对方贴身久战,当下苦苦思考对敌良策。
在场世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如何的手腕,瞬息将百炼寒铁化作铁水,太诡异了!
张正则不闪不避,并指为剑,稳稳向前指去,指尖硬撼枪芒,收回一阵金石之音。
张正则满身被缚,挣扎几下,却发明束缚的力道越来越大,模糊要将他勒的寸断。
张正则眉头微蹙,这个老衲人昨夜一击之下,就几乎取了初蝉的性命,也不知究竟是甚么来头。
吴奎天走上前道:“张正则,你休得放肆,本日之局千万不会因你而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