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半个时候后,当云倚风的房门再次翻开,从内里走出来一个身材姣好的标致女人时,老吴立即就窜改了主张!能易成如许,莫说是买点衣裙金饰了,就算王爷想要买一栋楼,也不是不能筹议。他凑上前,细心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梁,又将视野一起下移,最后停在胸前若隐若现的两团上,惊奇道:“这个东西……是甚么?”还挺逼真。
云倚风问:“到底如何回事?”
望星城里落下蒙蒙的雨。
……
……
另有繁华王城,若不巧在赶集当日下起雨,保管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云倚风道:“再等等。”
云倚风问:“王爷还想去那里?”
“嗯。”
云倚风这回倒是听话,往过挪了挪,与他紧贴着坐在一起。
吴所思泪流满面,不然还是算了吧,风雨门的人太凶,我们确切打不过。
季燕然点头:“是, 不过尤夫人不必多礼,时候有限, 还是直接说事情吧。”
听他说西北大漠,那边实在并不像人们想的飞沙干旱,特别是雁城,每年都会迎来几场畅快淋漓的暴雨,闪电将天幕也扯开裂缝,霹雷隆的一串惊雷炸下来,伴随长空深处卷来的狂野大风,那噼里啪啦的雨水与冰雹啊,几近要把房屋一并砸穿。
可若到了江南,就又是另一番风景,牛毛春雨连绵不断,将青石板路染得又湿又滑,在裂缝里生出细细的绿苔来。草长莺飞,花蕊鲜艳,远山近水都是雾蒙蒙、软绵绵的,手伸出去攥一把,风里也能拧出一汪水。
云倚风:“……”
云倚风问:“她不感觉是许秋意在背后下毒?”
“方才在我们同尤馆主谈事的时候,有人曾在外盘桓踌躇半晌, 仿佛想出去又不敢出去。”季燕然道,“若我没猜错,这位该当就是尤夫人吧?”
沙沙,沙沙。
过了一阵,又道:“那你离我近一些。”
没过量久,季燕然就将他的胳膊拉了返来,用衣袖细心擦洁净:“别又引得毒发,要归去吗?”
灵星儿答:“半条腿。”
女人面不改色,飞起一拳。
王府暗卫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搀住。季燕然问:“尤馆主不肯意接女儿返来?”
“夜深会冷,你若毒发了,可不能怪我。”
“……”
灵星儿道:“公然,甚么都瞒不过门主。”
云倚风从屋里出来,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休得――”,老吴便已经被“在理”到墙角。
“如何?”云倚风眼皮一抬,“王爷有设法?”
吴所思表情庞大:“易倒是能易,可我涂三斤粉也不像啊。”更何况尤氏身子还不好,黑天半夜看到一个魁巨大汉描眉画目、穿戴裙子蹲在床边,怕是会活活吓晕。
“她感觉,却实在找不出他这么做的来由。”灵星儿道,“但我猜到了。”
季燕然:“……”
季燕然笑道:“多谢。”
季燕然盯着老吴看了一会,感觉这张胡子拉碴的脸的确一言难尽,便又把视野投向云倚风。
云倚风感觉,季燕然实在是个风趣的人。平时大大咧咧,清楚就并不在乎穿着食宿,裹着毛毡在地上都能躺一宿,却又恰好要喝最贵的茶,喝最贵的酒,床上铺着雪缎锦被,睡前还要沐浴熏香,如何折腾如何来。就像是失职尽责、在扮演着一个妄图吃苦的皇室贵胄――还演得不得其法,累得够呛。
“没起过争论,是因为许秋意内心有鬼。”尤夫人咬牙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季燕然与云倚风对视一眼,持续摸索:“没过一天好日子吗?可许秋意院中的下人,皆说他佳耦二人相敬如宾,结婚这么多年,连争论都没起过,像是敦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