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有成眼睛微眯,俄然道:“春桃啊,你来府里几年了,有没有卖身契啊?”
可这话他却说不得,只能难堪的陪着笑。
偏厅本来就在前厅的边上,宏有成见他出来了,晓得再也躲不下去,便只好笑呵呵的走出来,朝他一拱手,道:“胡老兄,真是不美意义,有所怠慢,还请您多多包涵,实在是家里有事,走不开。”
宏宝娘晓得胡安乐来了,急着跑到前厅。儿子是她的心头宝,小的时候宠嬖到无可救药。现在却被一个蛮横女人抓去,要逼他结婚,还受着拳打脚踢,她又怎能坐的住。之前她也豁出去了,跑去胡家找了几次,可回回都被人拦在内里,连个面都见不着。
他边说边笑,笑声震的宏家老仆耳朵嗡嗡作响。同时,宏家老仆也汗颜,这位胡老爷一点都不像个乡绅老爷,倒像个种地的老夫。是哩!把院子这些宝贵花草起了,再种上菜,转头浇一遍大粪水,那完了,全部院子也别待人了。
宏宝慢悠悠的晃着纸扇,坏笑着道:“气候太热,本公子想洗个澡,费事姐姐把沐浴水给我送房里去,我这就去等着了,”他说完便走,又不忘叮咛她,“你必然得亲身来送哦!”他哈哈大笑,哼!不让他出去玩,那他便在府里玩,且看他如何毒手摧花,把胡府里的女人都玩个遍。
胡安乐眼睛一眯,不欢畅了,“我是能够等,你们也能够等,可我闺女肚子里的娃儿可等不得,难不成你要让全庄县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戳我们的脊梁骨吗?”
宏有成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对劲的点点头,屁股够大,看模样也是个能生娃的料,“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打趣吗?归正你也签了卖身契,如果不跟我,那也只能在府里找个一样卖过身的下人,今后生出来的娃,也得是我们宏家的下人,你就真忍心,见着本身的小娃为奴为婢吗?”他话锋一转,又道:“实在呢,我就想多要几个儿子,一个不是那就再生,生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能你为我宏家开枝散叶,便是大大的功巨,还怕今后在家里站不住脚吗?”
正在这时,府里的一名婢女,正捧着洗洁净,叠好的衣服,从他中间走过,看模样是要送进仆人房里的。见着宏有成站在院子里,便轻声轻语的,对他行了个礼,“老爷!”
宏宝娘气的直颤栗,可也晓得此人获咎不起,只得压下肝火,故作无事的道:“我家宏宝自小娇生惯养,又懒,又好赌,如果入赘了你们家,怕是会给你们惹下费事,不如你放他返来,让我们管束些日子,等他脾气收敛了,再跟柳儿结婚也不迟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真叫春桃吃了大惊,可把她吓的不轻,“老……老爷,您是在跟我开打趣吧?”她来到府里快十年了,大部分时候都在后咸帮手,不如何来前面,也是因为宏家院子大,不如何见面也属普通,可一向以来,也没传闻过宏有成是个色坯子啊!也不见他调戏哪个婢女,咋就俄然要纳她做小妾了。
堆栈里,菜要收钱,但米饭却不要钱,算来,这饭钱也在菜钱里一并收了。可即便如此,同福堆栈里的食宿,还是比宏记便宜的太多,连宏记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宏宝自从那一日被胡柳儿带走以后,便再没机遇回宏家,就连结婚的头两日也没能归去。倒是胡柳儿他爹来了趟宏家,跟宏有成筹议婚事。宏有成正为买卖犯愁,他现在是悔不当初。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那晚花那么大代价留下的尊高朋人,还没等他去告诉谢文远过来,人家便清算东西启程了,说是要去大河道看看。如果有机遇,还会从大河道回到这里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