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吃酒,李公却醉。命若该时,一字不费。
青龙寺主前人徒,受托财帛谊不诬。
唐时有个江陵副使李君,他少年未第时,自洛阳赴长安进士举,颠末华阴道中,下店歇宿。只见先有一个白衣人在店。固然浑身布素,倒是骨秀神清。丰格出众。店中人甚多,也不把他放在心上。李君是个聪明有才情的人,便瞧科在眼里道:“此人决然不凡。”就把坐来移近了,把两句话来叨教他。只见辞吐如流,百叩百应。李君更加恭敬,与他围炉同饮,款治倍常。明日一起同业,至昭应,李君道:“小弟慕足下尘外高踪,意欲结为兄弟,倘蒙不弃,伏祈见教姓名年事,以便称呼。”白衣人道:“我无姓名,亦无年事,你以兄称我,以兄礼事我可也。”李君依言,当下结拜为兄。至晚对李君道:“我隐居华山,偶出游行,甚荷郎君相厚之意,我有变乱,明旦先要往城,不得作陪,如何?”李君道:“相逢幸与高贤结契,今遽相别,不识有甚言语指教小弟否?”白衣人道:“郎君莫不要知厥后事否?”李君再拜,恳请道:“若得预知厥后事,足可趋避,免得在黑暗中行,不堪至愿。”白衣人道:“仙机不成泄漏,吾当缄封三书与郎君,今后自有应验。”李君道:“以是奉恳,专贵在先知后事,若直待过后有验,要晓得他怎的?”白衣人道:“不如此说。凡人功名繁华,虽自有定命,但吾能前知,便可为郎君指引。若到其间开他,本身用处,能够全面郎君繁华。”李君见说,欣然就教。白衣人乃取纸笔,在月下不知写些甚么,摺做三个柬,外用三个封封了,拿来交与李君,道:“此三封,郎君平生要紧事体在内,封有次第,内里有秘语,直到至急时方可顺次而开,开后自有应验。依着做去,当得便宜。若无急事,漫自开他,一毫无益的。牢记,牢记。”李君再拜领受,收藏箧中。次日,各相别去。李君到了长安,应过进士举,不得中第。
正游移问,只见寺中有人行走响,看看至近,倒是寺中主僧和个行者来夫前门。见了李君问道:“客是何人,坐在其间?”李君道:“驴弱居远,天气已晚,前去不得,将投止于此。”主僧道:“门外风寒,岂是宿处?且请到院中来。”李君推托道:“冒昧不敢轰动。”主僧再三邀进。只得牵了蹇驴,跟着出去。主僧见是士人,具馔烹茶,不敢怠慢。饮间,主僧熟视李君,上高低下估着,看了一回,就转头去与行童说一番,笑一番。李君不解其意,又不好问得。只见主僧耐了一回,俄然问道:“郎君何姓?”李君道:“姓李。”主僧惊道:“公然姓李!”李君道:“见说贱姓,如此着惊,何故?”主僧道:“松滋李长官是郎君盛旌,了解否?”李君站起家,颦蹙道:“恰是某先人也。”主僧不觉垂泪不已,说道:“老衲与令先翁长官久借端旧,往还不薄。适见郎君丰仪酷似长官,以是惊奇。不料果是。老衲奉求已多日,本日得遇,实为万幸。”
两小我拉了李君一同走到楼上来。那小我走去东首阁子里。说了一会话,只见一小我踱将出来,看他怎生模样:
说话的,依你如许提及来,人多不消得读书好学,只靠着射中福分罢了。看官,不是这话。又道是:“尽其在我,听其在天。”只这些福分又赶着兴头走的,那昂扬不过的人终久轻易得些,也是常理。故此说:“皇天不负苦心人。”毕竟水到渠成,应得的多。但是考场中鬼神弄人,只要那该幸运的时来福凑、该迍邅的七颠八倒这两项吓死人!先听小子说几件考场中事体做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