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钱塘苏小小,风骚还似大苏无?
却说苏盼奴自从赵司户去后,足不出门,一客不见,只等襄阳来音。岂知来的信,虽有两次,却未曾见干着了当的实事。他又是个女流,急得乱跳也无用,整天盼望迷惑罢了。一日,忽有个于潜贩子,带者几箱官绢到钱塘来,闻着盼奴之名,定要一见,缠了几番,盼奴只是推病不见,今后公然病得重了,贩子只认做推托,心胸仇恨。小娟虽是欢迎两番,晓得是个不在行的蠢物,也不把眼稍带者他。几番要砑在小娟处宿歇,小娟推道:“姐姐病重,晚间要相伴,伏侍汤药,留客不得。”毕竟缠不上,贩子自到别家嫖宿去了。
天水才调席上珍,苏娘相向转相亲一官各阻三年约,两地同归一日魂。
故意已解相思死,况复留意念连理。
文姬对待毕,大喜道:“此真吾夫也!不然,安晓得我的来处?吾愿与之为妻。”即以此诗为聘定,留为佳耦。自此,春朝秋夕,佳耦相携,小酌微吟,此唱彼和,真如比翼之鸟,并头之花,欢爱不尽。
今后盼奴相思之极,恍恍忽惚。一日忽对小娟道:“妹子好住,我现在要去会赵郎了。”小娟只道他要出门,便道:“好不远的路程!你如此病体,怎好去得?可不是痴话么?”盼奴道:“不是痴话,相会只在顷刻间了。”看看声丝气咽,连呼赵郎而死。小娟哭了一回,买棺盛贮,设个灵位,还望乘便捎信赵家去。只见门外两个公人,大刺刺的走将出去,说道府判衙里唤他姊妹去对甚么官绢词讼。小娟不知事由,对公人道:“姐姐亡逝已过,见有棺柩灵位在此,我却随高低去答复就是。”免不得赔酒赔饭,又把利用钱送了公人,分付丫头看家,锁了房门,跟着公人到了府前,才晓得于潜客人被朋友首发,将官绢用度宿娼,拿他到官。怀着宿恨,却把盼奴、小娟攀着。小娟好生负屈,只待当官分诉,带到时,府判正赴堂上公宴,没工夫审理。知是赋税事件,喝令“临时寄监!”不幸:
试看死生心似石,反令交道愧沉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太学榜下未授职,只在盼奴家里,两情愈浓,只要图个毕生之事。却有一件:名妓要落籍,最是一件难事。官府恐怕缺了会承应的人,下属过往责怪,很多不便,十个到有九个不肯。以是有的批从良牒上道;“幕《周南》之化,此意良可矜;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官司常常如此。不是得个极大的情分,或是撞个极帮衬的人,方肯全面。现在苏盼奴是个驰名的能诗妓女,正要插趣,谁肯轻简便放了他?前日与太学来往虽厚,太学既无财帛,也有力量,未曾替他营脱得乐籍。此时太学因然得第,盼奴还是个官身,却就娶他不得。
不说小娟在牢中刻苦,却说赵院判扶了兄柩来到钱塘,安厝已了。奉着遗言,要去寻那苏家。却想道:“我又未曾认得他一个,俄然走去,那边晓得真情?虽是吾兄为盼奴而死,知他盼奴苦衷如何?克日行动如何?却便孟浪去突破了?”蓦地想道:“其间府判,是我宗人,何不托他去唤他到官来,当堂间他明白,自见下落。”一向径光临安府来,与府判相见了,叙寒温毕,即将兄长亡逝已过,所托盼奴、小娟之事,说了一遍,要府判差人去唤他姊妹二人到来。府判道:“公然好两个妓女,小可着人去唤来,宗丈自与他说端的罢了。”随即差个祗候人拿根笠去唤他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