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撞在树上,粗如人腰的槐树回声而断,就在这时,玄明和尚便若一只秃鸠猖獗掠来,双目圆瞪,血口急张。
这时,耳际传来阵阵破风声,李锦苏皱着细眉,缓缓起家,搭眉一看,只见夜空中再度飞来数物,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身前。
且说东院内。
玄明和尚盯着青阳,不发一言。
壶中剑脱鞘而出,剑锋吐煜,光芒狂泄。奔雷血煞盅是灵物,非是死物,从速振翅暴退,谁知那壶中剑却不依不饶,一击连一击,一浪盖一浪,硬生生将它的毛翅斩断,再打横一拍,将其拍得无影无踪。
避无可避,青阳将青玉葫芦一转,青光高文,青幕如墙,突然一爆!剑簪滴溜溜飞走,金光破散,银项圈倒飞,那奔雷血煞盅则尖叫一声,振翅杳飞。
青阳位于正中,四周皆敌。
青阳歪倾斜斜的站直了身,面色惨白若纸,双眼却清冷如冰,渐渐的扫过齐步后退的四人,渐而,似嫌奔雷血煞盅的叫声过分刺耳,眉头一皱,扬起葫芦蓦地一震。
“吽!!”存亡悠关,玄明和尚腾飞在天,身形涨得非常庞大,一言吐出,又急剧缩小。
长夜凄清,树灯映着青石道。
千均一发之际,青阳调转酒葫芦,伸掌一拍,壶中剑奔雷而出,与那降魔杵两厢一接,光爆如莲散,剑裂,人飞!
“叽,叽叽……”
光影逆转,移形换位,张宗越占有东方,青冠上的剑簪飘浮于肩头,光芒吞吐欲滴,锋刃直指青阳;五花婆婆占有西方,广大的衣衫鼓荡不休,内藏毒盅无数;红肚兜占有了南边,双手高低垂起,脸上的嬉笑已化为凝重。
李锦苏柳眉一皱,壮着胆量上前一看,这是个活物,浑身血红,正在地上微微爬动。
玄明和尚杜口二十年,蓄势二十年,等得便是这一刻!
“说恁多何为,老身先取了这身骨肉,再去寻李老迈的倒霉!”
玄明和尚伸开大口,气味狂涌,霎那间千锣万钹齐震,澎湃的无形之力竟然凝成了什物,虚空中突现一柄降魔杵,罩着青阳排山倒海地砸去。
青阳不作一言,冷酷的将酒葫芦一抛,葫芦口荡起青幕如海,将世人守势险险抵住,少倾,葫芦浑身一振。
笑得一阵,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青阳,大声道:“青阳?先生?世人都说青阳先生身具大法,与之为敌,唯有一死!不想,离了青阳山的先生,不过如此!”
“叭!!!”
以葫芦口为中轴,一柄又一柄的壶中剑爆裂开来,如青莲展叶,似大日开眼,四周八方遍及壶中剑!
现在,张宗越已动,紧紧把住东方,身上浸了一层光,须发皆张仿若天神来临,十指结印如轮转,嘴里喃喃有辞,即见得,那枚剑簪拉起丈许银芒,绕着不住暴退的青阳,铤、刺、缠、削。
张宗越笑道:“青阳先生,阳平治都功印安在?如果先生可将此物偿还,张宗越马上便离此地,何需与先生难堪!”
李锦苏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再次取出胭脂瓶,欲将它归入此中,谁知,那物却不肯入,在她的掌心不断打转。
六字真言,杜口禅!
取出一枚胭脂瓶,比了比,装不出来,便欲起家不睬,突见那物猛地昂首。
不想,青阳却把那印在手里掂了掂,揣入了怀中,淡然道:“我仿佛记得你了,不过,此印乃是令师张,张应机输给我的,不能给你!”说着,目光一溜,转向身后的玄明和尚,辩了一阵,皱眉道:“你这小和尚,也有些面善,莫不是……为它而来?”双手入怀,各持一物:一卷经文,一把金刚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