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静玄浅笑摆手:“店家言重了,此事且容我东真派措置善后。再说,流水阁侯六侠亦在此,必不会让有为居蒙冤受屈。侯六侠,如何?”
“彻夜怕是做不成买卖了,虞娘叮咛后厨做了些许下酒菜,还请侯六侠与敖公子小酌几杯,切莫客气,虞娘先干为敬。”
“.....拯救之恩...自当尽力相报......”
“哈哈哈!我当是谁?本来是岭南派郭掌门的宝贝儿子在此撒泼~~~”侯牧之手掌五指又暗自加了份力道,嘲笑问道,“持强凌弱!也不怕东真派将尔等驱出洛神山?”
“罗公子此言差矣,我有为居每一坛酒均由小女子自家亲手酿制。酿造虽繁万不敢省工序,咀嚼虽贵万不敢减物料。小店家传四代,八十年名誉,万不敢掉以轻心。”
“存了曲解?高抬贵手?莫非是我眼拙看错了方才抽人耳刮子的不是你郭师弟?”侯牧之看了眼罗三,恍然大悟般点头道,“哦~~~既然不是你郭师弟,那便是你罗三了!方才打人家跑堂的,叫人家老板娘出来赔罪的,是不是你?!”
“呀!真是对不住,脚后跟儿摆错了处所,来来来……猴哥儿罚酒~~罚酒……”
“唉!还真让老板娘言中了……”领头的伴计喝下一大口凉茶,接着说道,“彻夜也不知遭了甚么邪,咱有为居有人惹事,那青霞楼更是被人放火,两层楼面都被烧塌了!害得有些人伤得惨不忍睹连五官都分不清,现在单家医馆里头上高低下忙得脚不沾地的…………”
但见谭静玄面有难色:“这……虞娘应知,小道乃方外之人,不便.....”
谭静玄与身后小羽士一同回礼:“侯六侠谈笑了,若非流水阁在此,如何镇得住那岭南派?”
“如若你们岭南派是个揭不开锅的败落户,身上没那么多银钱赔付,我虞娘给洛神山捐赠香油钱多年也是个向善的,你们俩有多少便拿多少出来吧!只是今后别再吃了白食还仗着有工夫讹钱打人~~~”
敖晟翎听着虞娘一口气都不带喘地说完这一大段话,轻笑点头暗自佩服,又见虞娘顺手拿来一壶酒饮了一大口,用绢子拭两下唇角,随后再轻描淡写接着说道:
侯牧之红着脸点头:“是,前年那会儿侯某还蓄着胡子......”
“这两年里头,每个月都有人托虎威镖局给有为居送酿酒物料,还请他们的几个女镖师帮手撑腰镇场子,小女子思前想后也寻不出是哪位侠士在暗中照拂……”盯着侯牧之暗红侧脸,虞娘似笑非笑问道,“如此一说~~~~~想必是侯六侠了?”
虞娘起家相迎:“单家医馆就只隔了两条街,怎地现在才返来?莫非彻夜伤患甚多?”
“八百两???”仗着占尽上风坐地起价讹我呢?!罗三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八百两充足大爷我帮衬你半年了!”
那锦袍少年听得身后固住本身之人与那羽士酬酢所言,顿时两眼一争光!东真派……流水阁……大师兄你快来啊!!!
“假酒?!”侯牧之瞪着一对牛眼,正要破口痛骂,却听一名女子嗓音柔婉清楚……
“无量天尊。”
侯牧之领着敖晟翎刚走进那间酒坊大门,便听得有人在内大声谩骂,拍桌子的砸碗碟的非常刺耳,但见他浓眉一皱,转头对敖晟翎低声言道:“看来咱兄弟俩来得恰是时候,不如出来瞧瞧怎地一回事?”
世人目光俱看向侯牧之,但是,侯牧之却愣愣盯着老板娘。
敖晟翎瞪大着眼睛一个劲儿地点头:“当然当然!猴哥儿在前,我殿后。”
“一桌上好酒菜,两坛子二十年洛州陈酿,三把梨木扶手椅,整套渭州官家窑瓷碗碟……这类吃的用的各种定不会少于六十两,不信?你去问个时价。再说彻夜有为居的买卖怕是难做了,昔日里头每晚起码二百八十两的进账,不信?你去看看小店的账簿,上头可有征税时衙门的印鉴。而我店里的掌柜和跑堂伤得如何还未晓得,但俩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莫非叫他俩顶着那张脸去号召门客?小店本就人手严峻,被你们如此一闹,那背面的谋生如何顺利筹划下去?你们二人方才打人打得痛快,可有想过我店里的伴计挨打挨得辛苦?不给他们放十天半个月的大假我虞娘哪另有脸对着店里这帮子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