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仁义慈悲,小女子家姓虞,唤小女子为虞娘便可。”看了眼破坏的桌椅物什,虞娘也不消筹算盘,心中过了一把便了了言道,“八百两就够了。”
“这一千两银票便放这儿了,现下我潘阜就要带我两位师弟归去,静华子、侯六侠二位另有何指教的?”
“八百两???”仗着占尽上风坐地起价讹我呢?!罗三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八百两充足大爷我帮衬你半年了!”
“哈哈!还是东真派威震武林,不然那潘阜一贯娇纵,怎肯如此等闲罢休?”侯牧之将字据递给虞娘,又对着谭静玄抱拳施礼。
“这两年里头,每个月都有人托虎威镖局给有为居送酿酒物料,还请他们的几个女镖师帮手撑腰镇场子,小女子思前想后也寻不出是哪位侠士在暗中照拂……”盯着侯牧之暗红侧脸,虞娘似笑非笑问道,“如此一说~~~~~想必是侯六侠了?”
一道一俗相互眼神交汇,同时哈哈大笑,只听谭静玄拉过身后小羽士对着侯牧之说:“这是我师弟,丘静通,道号宁光子,今后还请侯六侠多多照拂。”
瞧着老板娘将满盏二十年陈酿一口饮尽,侯牧之连声喝采,从速回敬了一盏,又笑着赞道:“虞娘的酒量,更胜当年啊!”
看着潘阜将银票放在了就近桌子上,谭静玄视询虞娘,虞娘点了点头:“还请道长拟个字据,将本日之事写个清楚、赔付之由说个明白,签下了字据就算告终,免得有人今后反咬一口说我有为居店大欺客。”
“无量天尊。”
“我呸!此地乃雒城,与东真派那些个牛鼻子老道有何干系?”锦袍少年疼得额头直冒盗汗,自幼颐气教唆惯了的何时吃过这等亏?又惊又气之下干脆破口痛骂开来,“你个混账东西还不从速罢休??瞎了你的狗眼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待会儿等大师兄到了,我岭南派定叫你都雅!!”
看着侯牧之嗫嗫嚅嚅的小媳妇儿模样,敖晟翎不由轻笑出声,对着虞娘敬酒言道:“本日侯六侠一到雒城就带着鄙人来这儿吃酒,可见他对有为居甚为顾虑,真是放在了心上啊~~~哎哟!!!猴哥儿你踩我干吗??”
“我呸!与你何……干…?!”那锦袍少年没预感到这间微不敷道的小酒坊竟然会有人脱手,那只从身后按住本身肩膀的手掌如同一块大烙铁重力压抑,想逃又逃不脱,想顶又快顶不住,就在那呼吸之间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令得锦袍少年心中一惊,神采煞白,只得放手放开了老掌柜,侧着脑袋向后说道,“吾岭南派郭英杰,敢问兄台何门何派?贵姓大名?”
敖晟翎瞪大着眼睛一个劲儿地点头:“当然当然!猴哥儿在前,我殿后。”
罗三倒吸一口寒气:“我.......”
潘阜翻着眼皮看了两回,竟然出奇地一言不发就把字据签了,完了以后将笔顺手一扔,号召两位同门师弟速速拜别。
“假酒?!”侯牧之瞪着一对牛眼,正要破口痛骂,却听一名女子嗓音柔婉清楚……
世人目光俱看向侯牧之,但是,侯牧之却愣愣盯着老板娘。
“静华子、侯六侠,二位兄台还请给鄙人行个便利。”方才热诚跑堂伴计的褐衫青年壮着胆量走上前半步,抱拳:“鄙人岭南派罗三,那是我师弟郭英杰,亦是我师父爱子。本日之事也许存了甚么曲解,还请侯六侠有话好说,高抬贵手,先放开我郭师弟。”
对劲洋洋举动手上千两银票,潘阜心中暗自赞叹这有为居的老板娘公然名不虚传,正高低打量之际却耳边听得不远处竟然有人还敢闲暇剥花生吃!是哪个不长眼的坏了好兴趣??潘阜转脸定睛一瞧……顿时神采阴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