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她为何这么拼,她这才刚上任,就如此残局倒霉,姜筠不完整好转,她也别想心安理得的歇息,逢春慢腾腾地坐起家,伸脚去穿鞋,忽闻一阵门帘轻动声,姜箬身形纤巧地走了出去,进门便热忱的笑唤:“二嫂,你醒啦。”
逢春才和儿子结婚,两人之间底子毫无豪情可言,逢春对夫婿如此情深义重,不免有惺惺作态之嫌,可即便如此,内心敞亮的姜夫人,还是心中安抚。
姜箬非常懂事,晓得母亲忧心二哥,便主动请缨道:“娘,你在这里看着哥哥,我随太医去瞧嫂子,娘,你可别再哭了,细心把眼睛哭坏了。”自家二哥不测变成傻子后,每次不把稳摔了磕了,母亲公开里不晓得流过多少眼泪。
逢春还是和声蔼蔼:“我没事,妈妈出去吧。”说完,就往姜筠床前一坐,大有老衲人一动不动的念佛架式,陈妈妈无法,便领两个丫环到外头候着,分开屋子之前,陈妈妈又道,“二奶奶别强撑,老奴就在外头,有事您唤一声就成。”
逢春收回拭汗的手腕,低眉沉吟半晌,俄然轻声说道:“你是姜府里的二爷,嘉宁长公主是你的祖母,你有一个哥哥和一个mm,我是你的新婚……老婆,我们结婚当日,你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一条手臂,头部也遭到了重创,连续高烧了十天。”
姑嫂俩叙话没多久,碧巧已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补膳过来。
陈妈妈等人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一片沉寂宁谧,逢春连本身纤细的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到,床上躺着的十七岁少年,神采已没那么惨白,但眉心一向紧紧蹙着,仿佛在梦里也忍耐着病痛的折磨,额角也模糊有细汗排泄,逢春捏着柔嫩的手绢,悄悄擦拭姜筠头上的汗渍。
姜箬又道:“嫂子,你前些天都没好生吃过东西,现在二哥安然无事了,你也别过分忧心了,先把自个儿的身材养好,你才有精力照顾二哥对不对,冯太医开给你的食膳,厨房那边一向备着,就等你醒来用了,嫂子,你用过食膳再歇歇,二哥如果再醒了,我派人来唤你。”
姜筠养伤的院子里,下人们早在西配房,给逢春安插有屋子,何如,逢春执意要在病床前守着,是以,这间屋子她从未出去过,姜箬领着冯太医进了西厢,隔着厚厚的帷帐,冯太医将手指摁在逢春搭着绢帕的手腕上,细细诊脉半晌,便对姜箬道:“二奶奶这是累着了,不太妨事,好好歇息几日,老朽再开几副补身的食膳,将养一阵子也就没事了。”
“我上个月也高烧数日不止,醒来以后,统统的事情都健忘了,从说话到穿衣,从礼节到认字,又全数学了一遍,二爷,你是不是也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逢春细声低语地对姜筠说道,“你别焦急,只要用心学,渐渐都会好起来的。”
“今儿早上醒过一回,没多久,就又睡了畴昔。”晴雪挽起别的半副帐帘,悄悄回道,“女人,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吃点东西吧。”
逢春温声道:“你们出去吧,二爷这里有我看着。”
姜夫人悄悄拭泪,低声哽咽道:“好孩子……”
冯太医忙道:“不敢不敢,二女人言重了。”
躺在床上的韩胤,心中浮起一大片雾团,他明显是清平侯府里的韩四爷,如何死了以后,反倒变成傻子姜筠了?
逢春闭眼一晕,姜箬又被吓了一大跳,姜箬虽只要十二岁,但也并非遇事就慌乱之辈,小女人定了定神,一本端庄地安排人手,谁去请冯太医过来,谁去告诉老爷夫人,谁又扶逢春去隔壁歇着,安排过罢,姜箬就等在正院门口,没过量久,冯太医几近是撒丫子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