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镇煞师 > 第11章 送煞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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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煞重!"我将铜钱按在树根血口。送煞步队俄然加快,钢索摩擦声里混入铁链拖曳的异响。拐过祠堂时,棺椁上的工程编号在月光下重组,拼出"永乐九年"的篆体字样。

"戌时三刻,煞冲奎宿。"村委会的播送俄然插播施工告诉,电流杂音里混着《送煞歌》的残调。我摸出父亲留下的犀角簪,簪尖沾的朱砂遇阴气出现青光,照见墙根处五道新掘的土沟——这是被窜改的"送煞路",本该直通海边的线路被强行拐向填海区。

黑猫的白虎虚影在塔吊顶端闪现,独眼迸发的星芒照亮海天。我将洛阳铲插入祭坛裂缝,三百年前的送煞线路俄然实体化,青石板路从混凝土下翻涌而出,路边摇摆的魂幡上闪现出父亲的笔迹:"煞归海,怨入土,逆天改道必遭劫。"

王总从塔吊操控室探出头,他的西装裂开七道口儿,每条裂缝都爬出只缠着红绳的鲛人胎尸。"新期间要新典礼,"他晃着刻满工程批文的青铜卦签,"用搅拌机代替法师,塔吊代替魂幡,岂不..."

我抬着闪现的槐木棺奔向海边,棺中洛阳铲收回凄厉嗡鸣。寅时的月光下,三百年前的送煞步队与我并肩而行,他们手中的魂幡与我的安然帽共振,在潮汐线上铺出条星火之路。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雾时,洛阳铲在烈焰中化作镇煞铜钱。黑猫伸直在礁石上,它的独眼映出施工队撤离的场面。村委会的播送俄然播放起正版《送煞歌》,电流声里混着叔叔的感喟:"你爹当年改道送煞,是为保住七个孩子的命…"

"闽南送煞要备三牲五果,你们倒是费事。"我踢翻供桌上的工程图纸,暴露上面血淋淋的七窍小巧心——恰是失落船工被剜去的心脏。

"本来真正的煞物不是绳索..."我接住坠落的洛阳铲,刃口沾着的不是泥土,是固结成晶的煞气,"是你们挖穿地宫时沾的怨念!"

"申时破煞!"我挥铲斩断鲸骨鞭。黑猫的虚影撞向塔吊操控室,玻璃爆裂处飞出群刻着生辰八字的混凝土试块。王总在钢索间腾挪,他的西装完整碎裂,暴露爬满镇海珠的胸膛——每颗珠子里都囚着个守宫人灵魂。

"卯时潮退!"我扯断缠在手腕的红绳,绳结处七枚铜钱飞射而出。黑猫的断须俄然暴涨,在钢索上结出北斗状符咒。当铜钱嵌入符咒七星位时,全部填海区的空中闪现出赤色潮汐纹——恰是被混凝土覆盖的原始送煞线路。

桃木剑贯穿卦签的刹时,混凝土祭坛俄然龟裂。二十八根钢筋破土而出,每根都拴着个戴安然帽的灵魂。黑猫跃上塔吊钢索,它的独眼映出棺椁里的本相——哪有甚么吊颈索,清楚是把浸满煞气的洛阳铲。

王总的笑声俄然变调,他的脊椎破体而出,化作缠满钢索的鲸骨鞭。十二个抬棺工人齐声念诵窜改过的《送煞咒》,他们脖颈上的安然绳主动绞紧,勒出深可见骨的北斗状血痕。

填海区的新祭坛是混凝土浇筑的星宿阵,阵眼处摆着台塔吊改装的绞刑架。当钢索棺椁被吊至半空时,我嗅到了熟谙的沉香味——这是要拿当代机器复现"悬海祭"的禁术。

黑猫俄然跃上墙头,它的断须指向村口。十二个穿橙色工装的男人抬着槐木棺走来,棺身缠的不是平常麻绳,是刻满工程编号的钢索。领头的法师挥动桃枝,枝头挂着的却不是鸡血符,是张泛蓝的"施工答应证"。

"陈家的吊颈索,要送往填海区新祭坛。"法师摘下傩面,暴露王总秘书的脸,"林先生若想观礼,记得戴安然帽。"

子时的潮声裹着煞气袭来,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洛阳铲上。血珠顺着铲身纹路汇成奎宿星图,填海区的空中俄然陷落,暴露上面被封印的送煞古道。十二个工人回声倒地,他们安然帽里爬出的不是头颅,是泡胀的《工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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