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雾时,洛阳铲在烈焰中化作镇煞铜钱。黑猫伸直在礁石上,它的独眼映出施工队撤离的场面。村委会的播送俄然播放起正版《送煞歌》,电流声里混着叔叔的感喟:"你爹当年改道送煞,是为保住七个孩子的命…"
桃木剑贯穿卦签的刹时,混凝土祭坛俄然龟裂。二十八根钢筋破土而出,每根都拴着个戴安然帽的灵魂。黑猫跃上塔吊钢索,它的独眼映出棺椁里的本相——哪有甚么吊颈索,清楚是把浸满煞气的洛阳铲。
回到老宅时,祠堂供桌多了把水泥与槐木拼接的镇煞尺。当我触碰尺上刻痕时,三百年前的送煞场景与填海区乱象堆叠,终究定格在父亲临终前烧毁的工程蓝图上——那上面的二十八宿阵,正与新都会打算完整重合。
"卯时潮退!"我扯断缠在手腕的红绳,绳结处七枚铜钱飞射而出。黑猫的断须俄然暴涨,在钢索上结出北斗状符咒。当铜钱嵌入符咒七星位时,全部填海区的空中闪现出赤色潮汐纹——恰是被混凝土覆盖的原始送煞线路。
填海区的新祭坛是混凝土浇筑的星宿阵,阵眼处摆着台塔吊改装的绞刑架。当钢索棺椁被吊至半空时,我嗅到了熟谙的沉香味——这是要拿当代机器复现"悬海祭"的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