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想请两位喝杯酒,还请赏光!”一个灰衣男人高耸进了沁雪榭,直朝从柳和殷灼颜拱手施礼,道明来意。
她一饮而尽,探身掐了一把殷潇庭怀中的脸,打趣道:“别喝太多,谨慎又被扔到水里去!”
云娘蹙起眉,冷声道:“实在抱愧,请回禀你家公子,恕不作陪!”
谢翎眼睛差点跌下,扯动嘴角:“过奖、过奖,不现在晚要了二公子如何,瞧二公子漂亮萧洒、风骚俶傥、玉树临风,鄙人乳臭未干,实在不配,不配!”
素衣女子玉手一扬,花瓣雨漫天而下,跟着银光轻灵飘落,令人不觉欲伸手去接住那鲜艳的花瓣,可皆落空,心溶了。
他微微一笑:“这位公子但是方才舞剑的公子?”
他任由两个窈窕女子一左一右在侧,冷酷如常,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白衣,不止一袭白衣,刺伤他深眸。他想闭上眼,目光却硬生生移不开;他想分开,脚却挪动不了半分。直至一红一白飘然拜别,他深吸口气,猛喝了几杯酒。
“大当家,他们爱如何想如何想,何必庸人自扰呢!”他取过一杯酒,幽幽送到红唇前,喂她喝了一口。
“谢公子多礼了,直接唤我云娘便可!”
殷灼颜明丽一笑,两手勾上谢翎的脖子,声音清甜非常:“公子,莫非是想让我陪陪你?”
“烟雨坊几时轮到你说话!”
他说: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能够答应你留在她身边,但是,你绝对不能碰她,不然,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琴声高亢而起,银光交叉,红的如烈火、白的如碎雪,曼妙的身姿、轻灵的行动,似梦似幻,让人沉浸,美不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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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柳呵呵一笑,,轻摇玉扇,满眼戏谑:“小公子,奴家从柳,烟雨坊二当家!”
身边肃杀的气味激烈到让文季遥不能忽视,他深吸口气,淡淡道:“美美的赏识不好么?”
红衣扭转、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静若浮柳,和婉的长发与剑尖透暴露来的斑斓灵秀一起飘舞,夺目灿艳,风华妖娆。
“即便是皇上,我也不怕!”她撅起嘴,闷声道。
玉扇一扬,从柳悠然出了沁雪榭,见灰衣男人领着两人劈面而来,微皱眉,正中的年青男人头戴束发银冠,身披淡紫锦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腰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甚是气度、贵气。不必多想,恰是灰衣男人丁中的公子。
烟雨坊位于朱雀大街以东,长安大街以西的卧龙大街路段,甚是疏朗,前有两层的绛雪楼,一楼为大厅,设有小台榭,二楼雅座,竹帘相隔;后有依水而建的亭台楼榭圈成的邀月园,园中碧水上置一宽广的台榭,丝弦如沸、歌喉委宛、羽衣翩跃,两侧是幽雅的天井,是烟雨坊诸人的寝室和用房。
他瞄了一眼乌黑的俊脸,闷声道:“你冒死拽上我到烟雨坊,是来寻欢作乐抑或是吃酸醋的?”
邀月园沉寂无声,统统的目光锁住台榭,守望着漫天灿艳。
琴声收、剑回鞘、人散尽,疑似置身天上宫阙,一杯瑶酒,醉倒凡人。
“大当家和二当家才是累着呢,我只是混闹了一下罢了!”
谢翎挑了一个邻近台榭的沁雪榭,几人席地倚案而坐。
“鄙人谢翎,见过大当家!”谢翎夺目,听殷潇庭两人的对话,一下猜出了云娘和从柳的身份。
殷灼颜咯咯一笑,揉揉脸颊,娇嗔一声:“二当家忙你的去吧!”
殷灼颜已是笑得回不过气来,蹭在殷潇庭怀里,兄妹两人的密切又让谢翎好一阵局促,脸热的咧着嘴笑着。
“若真是梦亦无不成!”殷潇庭把玩着酒杯,嘴角轻扬,如果是梦,就萧洒入梦,而后,不醒,永久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