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倏然掉入幽凄中,如同急雨打残花,好似猛风飘败叶,碎民气腑。银光急转,附着琴声猖獗而舞,剑光幽幽如梦,似在舞尽千年残情。
谢翎实在呛了一口,咽咽口水,不成置信的看向从柳:“你是,你是——”
“若真是梦亦无不成!”殷潇庭把玩着酒杯,嘴角轻扬,如果是梦,就萧洒入梦,而后,不醒,永久不醒。
警告也好,威胁也罢,都让人没法回绝,他身上由来的帝王之家的霸气,淋漓尽致。
“王爷歇着吧,妾身帮王妃找找小妖去,有两三日不见了!”她淡声辞职,携着嫣儿拜别。
殷灼颜已是笑得回不过气来,蹭在殷潇庭怀里,兄妹两人的密切又让谢翎好一阵局促,脸热的咧着嘴笑着。
殷灼颜明丽一笑,两手勾上谢翎的脖子,声音清甜非常:“公子,莫非是想让我陪陪你?”
几人轻笑不已,谢翎头低了一低,甚是难堪。
长剑忽地一转,直劈向一隅的米色女子围成的圈,四周倒吸声顿起,眼眸似有红色溢满,不是血,一袭红衣,红色的面具,纤纤素手、银光乍现。
无影静坐一旁,冷静看着她肆意笑着,不扭捏、不造作,不觉欲与她同笑尘凡的寥寂。
谢翎眨着眼睛,对三人甚是佩服,嬉笑着对殷灼颜道:“小娘子,你们可真短长,莫非不过你们不怕他家公子有权有势,万一惹得他家公子不欢畅,岂不是——”
文季遥呵呵陪笑道:“那是,那是!王爷贤明!”
他任由两个窈窕女子一左一右在侧,冷酷如常,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白衣,不止一袭白衣,刺伤他深眸。他想闭上眼,目光却硬生生移不开;他想分开,脚却挪动不了半分。直至一红一白飘然拜别,他深吸口气,猛喝了几杯酒。
“王妃只是有些率性罢了,王爷无妨给她一些时候!”
有了他的承诺,她心下非常的满足,挽上他的胳膊:“我们去烟雨坊!谢公子,请!”
玉扇一扬,从柳悠然出了沁雪榭,见灰衣男人领着两人劈面而来,微皱眉,正中的年青男人头戴束发银冠,身披淡紫锦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腰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甚是气度、贵气。不必多想,恰是灰衣男人丁中的公子。
俄然曲乐齐鸣、玉萧骛管、仙音环绕,只见碧水中的圆形大台榭上,一列素衣女子前后鱼贯而出,广袖舒拂、舞姿婀娜。一曲渐淡,整齐拜别。
她一饮而尽,探身掐了一把殷潇庭怀中的脸,打趣道:“别喝太多,谨慎又被扔到水里去!”
一抹红色翩但是至,直接倒在他的怀里,惹得他开朗一笑,抬手宠溺的理理她和婉的长发,为她擦拭额际的微汗:“累吗?”
谢翎挑了一个邻近台榭的沁雪榭,几人席地倚案而坐。
“公子——”从柳悠闲坐在谢翎身边,黏糊糊的挽上谢翎的胳膊,脸正欲凑到谢翎脸上,谢翎吃紧推开从柳,飞普通窜到殷灼颜身边,难堪的扯着嘴角。
她踮起脚尖附在殷潇庭耳边说了一个名字,殷潇庭用力点头:“二哥会让他们尝到短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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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和二当家才是累着呢,我只是混闹了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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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男人顿时哑口,难堪的看了一眼几人,还想再说些甚么,从柳哼了一声,直接唤来两个伴计,不由分辩,撵他出了沁雪榭。
几番吞吐,谢翎面红耳热。
云娘蹙起眉,冷声道:“实在抱愧,请回禀你家公子,恕不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