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疑问句,但萧炎却从那张风华无双的脸上读出了别的意义――你不能一小我去。
刘慕辰语塞,依萧炎的性子,没准还真能做得出来。
萧炎沉默,半响,他悄悄点了点头。
“丞相大人的鼻子倒还真灵。”萧炎带着刘慕辰转到巷角,眼角的余光刚巧扫到潘煦探出窗外的头。
刘慕辰见萧炎一副猜疑的模样,笑道:“总不是去工部。”
那话仿佛触到了萧炎的某根神经,他将手里的杯盏一放,不耐道:“他撞了头,之前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你不是也查过了嘛!”
刘慕辰点头:“他生性多疑。”
刘慕辰沉默半晌,接道:“王爷是感觉他今晚也会有所行动?”
萧炎笑道:“另有张六能够暗中庇护我,人少行动起来更埋没。”
这话倒不是自吹自擂,但凭刘慕辰那天在北定王府后墙露的那一手,就足以证明他已非吴下阿蒙了。
萧炎心领神会,他拦腰抱起刘慕辰,身材一转,两人敏捷从后窗遁出,葛峰的这间屋子后背冷巷,是以不必担忧被过路人发觉。
刘慕辰面色凝重:“我们要速战持久。”
萧炎看着刘慕辰远远跑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久久未曾退去。
“傅大人别来无恙?”刘慕辰那日在宴席上见了傅澄,归去便与自家师父悄悄通了气,魏青寒道傅澄此人品德端方,于民生岁赋等题目上极有观点,魏孝和还活着时便经常提起他。
六部中官品大于二人者比比皆是,但是却都顾忌刘慕辰御史的身份以及在背后教他如何横着走的萧炎,故而都是客客气气任他查,堆积如山的账簿放在面前,他们猜想被萧炎惯上位的刘慕辰也折腾不出甚么花样,公然他只是顺手翻翻账簿,便将东西扔给了傅澄。
“我甚好,但不知刘大人本日为何而来?”
刘慕辰道:“既然潘煦和吴策有闲心去布天罗地网,那我就找点事给他们做做。”
张六凝睇着萧炎,又道:“彻夜我若不在,王爷可还要夜探工部?”
刘慕辰凑上前,轻声道:“上回让傅大人查的事情如何样了?”
浓情密意,神仙的日子想必也不会比这更好了。
刘慕辰转转眸子子,脸上浮出一个滑头的笑容:“那王爷彻夜带上我?”
萧炎不解:“何事?”
他动解缆体,正想换个姿式吃豆腐,刘慕辰却俄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萧炎抬手拽住吃紧急往外冲的人,悠悠道:“去哪儿?”
萧炎挑眉:“你不信?”
萧炎笑道:“他好事做尽,却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呆这么久,必定是旁人想一步,他已想了5、六步。既已寻到此地,想必是有所警悟。”
张六:“王爷忘了前次交代的事了?”
“王爷。”
萧炎不给刘慕辰胡思乱想的工夫,不由分辩拉着他回到王府,刘慕辰大半天坐立不安,软磨硬泡缠着萧炎,最后对方干脆将他摁在床上狂亲一顿,趁便抛出一句重如令媛的感喟:“我不忍你涉险……这份情意,你可明白?”
萧炎挑挑眉,却还是没有放手。
萧炎看着刘慕辰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揉揉他的脑袋:“你不能去。”
刘慕辰躬身道:“侍郎大人客气,下官这便告别了。”
“什……甚么……谁?!”葛峰装模作样拿着酒杯在房里摇摇摆晃,他打了个酒嗝,侧身对萧炎低声道:“快走!”
萧炎垂首在刘慕辰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乖。”
刘慕辰扬了扬唇角,他一整官袍,对傅澄笑道:“你忘了我是干吗的?”
刘慕辰摸摸鼻子,方才只是随便一说,目下见萧炎还是不该允,倒也不如何介怀了。
送走两只爱折腾的小草包,刑部侍郎只觉神清气爽,他嗤笑一声,便策画着回家如何搂小妾睡大觉,却不知滔天大祸已然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