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能够想通,自是再好不过……不过我但是从未想过要服从那位所谓的‘父亲’的号令呢。”龟灵定定凝注了他半晌,终偿还是展颜一笑,稍稍踌躇了下又持续接道:“先前我们地点那小天下终究的结局我虽是并不晓得,但我却知父亲母亲在此以后曾回转洪荒,而正式的天庭之主在洪荒破裂以后亦是换作了那昊天大帝和瑶池王母,因此不管当初对你的讯断如何……也并不是全无转圜余地,你大可不必自怨自艾或是怨天尤人。”
龟灵莞尔一笑,倒是并未说话,即便杨玄感也可算是修道之人,但毕竟还是尚未得道,如果对这天庭之事晓得太多一定便是甚么功德。但是少年在听得她言后倒是微微冷下了面色,淡淡道:“即便那样又如何?即便以父亲之能亦是在大劫中身故,乃至没法如同我这般保下一缕残魂苟延残喘……长琴此生当代已是不敢再企图升仙了。”
见她就此开口不提,长琴方才敛去了眼底的冷冽之色笑道:“我前几日便已筹算分开此处,是以一应事件都已差未几措置安妥,如果两位无甚要事,就算是现在解缆亦是并无不成。”
杨玄感深深地望了少女一眼,目中神采庞大难懂。而长琴见此景象,倒是蓦地讽刺一笑,道:“既是心存猜疑,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杨玄感本是各式看面前少年不扎眼,但对方既然已先行做了自我先容,以他涵养倒也是做不出疏忽对方的事情来,当下也只是淡淡开口道:“……我自是与灵儿同姓,名讳则是玄感二字。”
“本来竟是闻名遐迩的玄感将军么……鄙人倒是有些失敬了。”长琴稍稍一怔,随即倒是含笑抱拳一揖,行云流水般的萧洒姿势鲜明已是显出了几分当年那位天界乐神的风韵来。而不待杨玄感敛去忍不住暴露的惊奇之色,少年却已略带滑头之意地笑着接道:“先前将军应也听杨蜜斯亲言视我为弟,而我二人方才又已相互通名,现在我们之间应也谈不上是无亲无端了罢。”
见对方先前那略显锋利的态度突然转作了温文有礼,杨玄感一时候倒是不美意义再持续开口回绝了。见他仿佛暴露了一丝迟疑之色,长琴略顿了顿后倒是笑着接道:“或许杨将军也对杨蜜斯曾转世之事略有所知……但将军莫非对蜜斯宿世之事全然不猎奇么?”
长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淡笑着解释道:“或许杨蜜斯并非不欲言,只是身不由己罢了。杨将军亦算是修道之人,想必也该晓得有些话语如果由本人流露,倒是很轻易被天道所忌……但如果自一晓得内幕的外人丁中道出便并无太多忌讳了。”
少年仿佛非常严厉地垂眸思考了半晌,终究倒是沉吟着缓缓道:“中间这么说也有几分事理,鄙人此生之名为方钰,中间亦可称呼我为长琴……不知中间可否将姓名奉告?”
杨玄感微微皱了皱眉,思及起此次路程的目标,眼底倒是不自禁地暴露了一丝郁郁之色来。但是龟灵倒是涓滴没有踌躇,仿佛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般安静地开口解释道:“我当代的父亲将我许配给了宋阀四公子,不过前些日子他因着祖母过世,被迫丁优,现在我便是筹算前去岭南待嫁的。”
杨玄感状似不耐地轻哼了一声,面上的神情却自缓了。将他可贵暴露的别扭神情看在眼中,龟灵不由展颜一笑,道:“长琴所言,实在恰是我心中所想。有些事情就算我不欲坦白与你,却也的确不便由我亲身流露……并且长琴现在身材年幼,修为未复,现在大劫将起,让他单身在外我也实在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