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盛靠近一瞧,如果人跌下去,岂有命在!忍不住的咂舌道:“斩得好!”
“咦!”
闻言,刘浓眉尖略挑,斜眼扫过,只见此树枝宽叶茂,半个身子横卧于道。世人皆着宽袍深衣若要跨过火是不便,更何况身后另有女婢穿戴裙装。而道旁则是波折斜崖,略不留意便会滚落此中,非死即伤。
孟离?!
刘浓眯着眼,点头道:“不识!”
恰逢此时,一声雄浑钟响远远传来,直若响在民气神中,洗濯着统统凡尘喧哗。
这时,一个声音自三人斜面传来。
桥然惊呼:“瞻箦,不成!”
“咳!”
祖盛性子最急,早已等得不耐,赶紧问道:“怪在何也?”
对否?
松下三问!
走得一阵,遇树横拦。来福抽剑欲斩,却被桥然拦住:“不成!”
船蓬内,刘浓与桥然正在对弈。
僧童言:“无在元化之先,何故为无?请以老子作答!”
既不是以儒入道,亦不是以玄论道,愣不地冒出这类古怪之问,初度闻题的祖盛与桥然面面相窥俱是云里雾里,而刘浓则面显淡然,心道:此时的佛道仍属一体论玄!佛自西而来,却不得不依靠于道玄相释,不然难以逢迎天下门阀世家,这,不敷为怪!不过,这僧童出示之题以经庄互注,却很有蹊跷啊……若以庄子解之,该以何作解呢……
轻风拂面,片片鳞波若抖纱。
刘浓与其了解于陆氏华亭别庄。
僧童提起小锤敲向身侧小铜钟,一击,钟声清扬而传;待得声尽,淡声道:“然也!郎君可入内再答,亦可先咏题一阙!”
无在元化之先!
真若仙家胜地。
曲折青石小道隐在松柏深处,世人拾道而进,漫眼打量着岛中诸般风景。两旁树木皆是天但是就,未见野生砥砺。粗如儿臂的枝条东一伸,西一歪,有些竟拦住门路。越往里走,因林叶过密阳光亦射不出去,青石路便沾满青苔,极滑。有好几次桥然与祖盛都几乎跌倒,幸而来福与众白袍眼明手快。反而刘浓大袖轻衫,木屐踏得稳键有声,引得祖盛渭然赞叹:瞻箦,文武皆备也!我之五禽戏,不堪一提矣!
世人穿出林间小道,阳光普照,视野豁然开畅,三栋朱红寺庙由低至高闪现。青阶顶端未见牌坊,危危两株古松扑入视线,其壮甚雄,两束参天叶盖笼住半个天空。
言罢,略略阖首表示,随后挥着大袖翩翩拜别。桥然、祖盛亦不清楚这古怪郎君是何来路,天然紧随厥后,不与他胶葛。
祖盛挥手道:“莫若我先前去!”
前者正欲辩驳,却恰好逢上僧童一声静咳。
桥然疾步上前刺探一阵,返来时眉色古怪,连声喃道:“怪也,怪也,奇哉怪也!”
“是,小郎君!”
“唳!”
“啪!”
祖盛拍掌大赞:“妙哉!”
少年郎君站在断树前,歪着头思来想去,总感觉刘浓此言仿若包含深彻至理,可细细考虑时又好似总隔着薄薄一层,若雾里观山,辩之不清、道之不明。
“啪!”
刘浓轻拂袍摆,淡然笑道:“既已落子,何需再悔!”
少年郎君稍稍一愣,朗声答道:“我喜闻鹤唳,我喜观鹤舞,是以蓄之!”
碧纹一点,荡开。
祖盛提着鱼凑过来一瞧,对局势似懂非懂,却故作深沉的叹道:“唉,瞻箦,局势已颓,莫若投了吧!”
刘浓见其神情冷酷,晓得是因为此次踏游宛拒其邀约之故,亦未放在心上,稍作见过后便徐步回到桥然、祖盛身边。而此时,那孟离已然于松下题目。
桥然歪头瞧着祖茂,打趣道:“茂荫棋艺大涨啊,莫若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