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远那日报信过后,便没再跟韩家有来往, 杨氏问他住处, 他也只说是初至都城,临时落脚在堆栈中, 如有急事,可到笔墨轩去寻。杨氏也没冒然刺探, 只让令容去笔墨轩找他。

“您可知高公子住在那边?”

他已有很多年未曾到城外赏雪。

韩瑶甚是喜好,令容奖饰不止,就连韩蛰都多瞧了两眼。高修远的才调他是晓得的,都城中少有的青年才俊,胸有丘壑,才情灵动,假以光阴,必成大器。不过见韩瑶兴高采烈,令容也瞧得专注当真,他可贵肯赞美的两句言辞又全都咽了归去。

韩蛰随便扫过店内安插, 道:“你们掌柜呢?”

韩蛰瞥了高修远一眼,“人家作画,你也不怕打搅。”

画上梵刹喧闹,檀香袅袅,亭中槭树红叶正浓,那朱色靠近空中,非常高耸。

令容莞尔,“这位是我夫君。高公子前阵子帮过我,特地来称谢的。”

“女人来取画,因没画完,还在里边等呢。”

令容睇了韩蛰一眼,“夫君,是你要一道来的。“

“不是我逼你。”令容小声嘀咕。

有韩蛰在场,韩瑶拘束诚恳了很多,几近没开口说话。

“只要明天顺道来的,平常不敢打搅。”韩瑶赶快包管。

前面韩瑶因可贵碰上深浓雪景,只叫丫环仆妇挤在车厢,她却寻了匹马骑着。见韩蛰拐向南边,忙提缰追上去,拿马鞭敲了敲车厢,“嫂子,你们不回府吗?”

实在也不难措置,那位置画成干枯打旋的槭树叶并不高耸,能叫人想起梵刹秋风,喧闹中稍添些许灵动,更有花开叶落,循环无声之感。

……

因路滑难行,笔墨轩的买卖比平常冷僻很多。

软语轻笑传入耳中,高修远手指微颤,一点朱色平空点在树下。

不过她能得夫君欢心珍惜,毕竟是功德。

“少夫人固然叮咛。”

韩蛰皱眉愈深,待哑仆打起帘子,携令容进门,就见客堂阔畅,正面左边摆着桌案圈椅,右边角落是作画用的长案,上头堆满颜料纸笔,高修远躬身站在案边,执笔划得出神。除此而外,厅中别无烦复陈列,四周墙壁挂满了画,韩瑶站在东边墙壁前,当真看画。

不过韩瑶性子利落,又是相府出身,教养颇好,来时问过画的停顿,便甚少打搅,大多时候都是在屋里看画。且她身边又有成群的丫环仆妇跟着,即便同处一室,两人也相安无事。

――干清干净的甬道上,站着韩瑶身边的仆妇和两名丫环,正顿脚哈气,见是他两人,愣神过后,忙过来施礼问候。

“她来做甚么?”

因马车还停在笔墨轩外,世人出了小院,踏雪慢行。

哑仆当即堆起笑意,请两人入内。

――老练。

他晓得相府稀有位公子,是以韩瑶最后开口时并没想到会是韩蛰跟令容,只用心上色,没留意韩蛰的话。那声音传来,才晓得是令容跟她夫君。

院内的雪倒扫了,绕过绿松白鹤的影壁,瞧见甬道上站着的人,两人齐齐愣住。

……

那日他给相府递信出来时可巧遇见韩瑶,因她是令容的朋友,他记得面貌。厥后没两天,韩瑶就找到了笔墨轩,从郝掌柜那儿软磨硬泡地问到他住处,请他帮手作画。高修远最后没承诺,耐不住她三天两端的跑,被闹得头疼,终究应了。只是前阵子刚回都城事忙,因刻日不紧,暂未动笔。这几日韩瑶便常来这里催画,可不是她口中的“平常不敢打搅”。

“他日再看画吧,我手头缺笔墨,一道渐渐挑。本日过来,是有事就教。”

屋外深雪喧闹,屋里炭气微暖,两人竟都没发觉来客。

小棋是韩瑶的贴身丫环,接了眼神,忙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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