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晖斋里,韩镜和韩蛰站在案旁,神采阴霾得吓人。
火急的拍门声便在此时响起。
“不必。你过来。”
韩蛰目光随她挪动, 待她近前, 才站在榻边, 伸开双臂。
令容游移,里头又传来韩蛰愈发降落的声音,“你过来。”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从没听韩蛰说过这类话,心像跌进春潭,咬了咬唇,“嗯。”
屋里光芒暗淡,蜡烛越烧越短,她撑不住,只好上榻钻进被窝,沉甜睡去。
桌上茶水尚且温热,她喝了两杯,也不知是出了何事,有些担忧,便在桌旁坐着等。
――她也梦见过他,在好几个夜晚。
炙热的手掌停滞半晌,他才取了锦被将她遮住。
韩蛰眼底泛红,听那讨厌的声声响了三遍,忍无可忍,“滚!”
旋即伸臂将令容困住,呼吸都带着热气,沉声道:“这么对付?”
韩蛰临窗坐了会儿,待她出来,自去阁房。
韩蛰“嗯”了声,眼底波澜翻滚,临时松开。
外头枇杷还在铺床,令容满心慌乱,极力挣扎。
韩蛰端倪更冷,拂袖大步拜别。
夏夜风凉, 临窗喝了小半坛, 令容没敢再喝,因天气晚了,自去浴房沐浴。
声音出口,却柔嫩而破裂。
“但是疼。”
令容听出他声音里的沙哑,思疑他是用心哄人,有点烦恼,减轻力道随便蹭了蹭,恼道:“好了!”说罢就想起家。
令容会心,脚步挪畴昔――他一起风尘仆仆,在外赶路不及府中安稳便利,没法痛快沐浴。他平常抉剔爱干净,回到府里天然是想好好擦洗一遍的,不慎扯破伤口,确切不利。
短促滚烫的鼻息落入耳中,令容双臂转动不得,连同两条腿都被紧紧桎梏着,恼道:“夫君!”
韩蛰行动微顿,眼底腾起愤怒。
令容陷在锦被里,身上被韩蛰沉沉压着,隔着潮湿的寝衣,滚烫健壮。他俯身吻她,抓住她两条手臂桎梏在她头顶,炙热的唇瓣挪过脸侧,落向耳边。
毕竟已是嫡亲伉俪,令容呆站了半晌,脚步往里挪了挪。这回浴房门口换了健壮坚固的紫檀屏风,她看不见里头景象,绕畴昔,一眼就见韩蛰浸在浴桶里,赤着的胸膛,目光炯炯。夏季的水只兑得温热,没几丝热气,他的头发已打湿了,水珠顺着耳垂落下,滑过健硕肩膀,从胸前滑入水中。
咚咚咚,谨慎而焦急。
祖孙俩急着商讨过,当即复书递去,让韩墨上书朝廷后,待伤势好些,回京疗养,余下的事回京再议。又千叮万嘱,叫韩征聘郎中护送随行,途中务必留意照顾,不准再有半点闪失。
韩蛰瞧着她,两颊蒸红,眼波似水,寝衣半敞,暴露大片春光。
“等我。”他俯身亲她,起家套了衣裳,僵着身子走到外间,调息了会儿,才排闼而出。
……
令容喝了点水,让枇杷剪完灯花出去铺床,忽听里头韩蛰叫她,游移了下,走到浴房外,“夫君另有事吗?”
韩蛰也没难堪她,唇角微动,大步进了浴房。
姜姑只能躬身道:“老太爷没说。”
几粒珠子飞出,烛火半被毁灭,床榻间顷刻暗淡。
……
“大人,南边送来急信,老太爷派人叮咛的,请你务必到藏晖斋去。”
韩蛰“哦”了声,“有点疼,还是得谨慎避开。”不由分辩,将栉巾递给她,身子前倾,将矗立的脊背留给令容。等了半晌,见令容没脱手,回身一瞧,看她面带思疑,遂肃容道:“真的疼。”
“究竟何事。”韩蛰皱眉,脸沉得像腊月寒冰,又有种诡异的潮红。
韩蛰俄然低笑了声,双臂勾她近前,攫住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