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瑶紧握着令容的手,一本端庄隧道:“放心,我哥会照顾你哥。”
韩蛰率兵直奔汴州,杨裕派出的三员骁将也敏捷南下――表文中虽只写三千,临行调拨出来的,却有六千之数,且都是帐下精锐,那三位小将都是杨裕亲身遴选的亲信,按韩蛰先前暗中递给杨裕的动静,分头行进。
当初那匕首甩出,唐解忧惊骇而亡的模样印刻在他脑海,每回想起便觉肉痛。
走出老远,仍觉如芒在背。
老相爷越想越气,碍于身份不好多言,只沉着脸往书房侧间去。
姜姑翻了半天,见书架上没踪迹,俄然想起来,“前几日大人拿出去就没再瞧见,想必是落在书房了。”
令容揣着满腹心机回到银光院,就见韩瑶正坐在廊下躺椅中,怀里抱着红耳朵。
这回受命讨贼,身边缺良将,韩蛰遂递密信于杨峻,放出长孙敬,让他按商定行事。
紧握的手微松,掌心汗腻腻的,连书衣都被沾湿了很多。
幸亏韩蛰赌赢了。
令容未料会跟他在此处狭路相逢,又没法视而不见躲回厅里,只好迎畴昔,恭敬施礼。
翌日凌晨,韩蛰领命出征, 锦衣司使的官服换成细甲战衣, 背上披猩红战袍,腰悬长剑, 岿然立于马背。他的身边是韩征和傅益,另有两位从京畿守军中挑出的小将, 一行人英姿豪放, 马蹄踏过朱雀长街,径出城门。
韩蛰命韩征、傅益和唐敦等人留在军中,他却换了身不起眼的常服,骑马从僻处出营,径直驰向近处的小县城。
“多谢不杀之恩。”他降落开口,声音粗粝。
那密信递出去,韩蛰实在只要五成的掌控――长孙敬技艺出众,机活络锐,樊衡都一定是他的敌手,一旦出了杨峻的大牢,以杨峻手底下那些捕头的本领,必然拿不住他。若长孙敬借机逃脱,远遁别处,谁都无可何如。
令容在侧厅里坐不住,瞧着书房前那树槐花仍开着,翠绿枝叶间一串串开得热烈,如同玉白贝铃簇拥在一处,随风微摇。
门扇回声而开,里头长孙敬瞧清楚他的脸,请他入内。
“都城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