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用的东西!
“认得。”尚政的态度倒和蔼,“河东节度使的长公子,范自鸿。”
韩瑶将马球赛看得纵情,没再逗留,挽着令容的手,自从偏门出去,寻到韩家马车跟前,跟管事打个号召,便戴上飞鸾飞凤往卧梵刹去了。
这事理韩瑶天然明白,只是听他提到范香时的语气,眉峰微挑。
韩瑶接了,起家道:“多谢。”
范香仗着有姐姐在宫里, 且她跟高阳长公主也投缘,就没那么顾忌, 打量着韩瑶, 笑意深晦。
“贵妃有命,不敢不从。”
韩蛰的名头他当然是听过的,并且不算陌生。畴前在河东时天高天子远,偶尔韩蛰来办差,也是例行公事,没感觉如何。到了都城,文武百官、平头百姓,提起那人时多少都有点敬惧遁藏的意义,传闻心狠手辣、城府又深,刀尖上舔血的人,难对于得很――不然堂弟范自谦也不至于进了锦衣司的大牢还被困着出不来。
这官职算起来比尚政还高半阶,父亲是手握重兵的河东节度使,本身又是范贵妃的堂兄,难怪行走宫苑时目光那般肆无顾忌。起初范自谦在都城为非作歹,至今还被韩蛰关在锦衣司里不肯放出来,两家早就结了仇。现在范贵妃身怀龙种,范通节度一方,范逯升任门下侍郎当了相爷,这范自鸿又进禁军当差,官职还不低,这架式倒也挺吓人。
“幸会。”韩瑶亦然抱拳。
“羽林郎将,只是本日不必当值。”
凭着极浅的印象回想,面相仿佛还很像。
令容在旁强忍着笑,低头抿唇不语。她毕竟比韩瑶多活过几年,这尚政生得一副俊朗面相,对范香语带微贬,看着韩瑶时桃花眼里多几分专注,旁观者一眼就能瞧出来。十八岁年青俊朗的小将和十五岁韶华正茂的少女,隆冬林苑相会,瞧着倒也扎眼。
“前阵子听你在府里足不出户,这时候竟故意机来看马球赛,看来兴趣不错?”
“韩征的?”
杨氏起家含笑,“承蒙贵妃厚意,跟着过来了。只是不敢惊扰贵妃,应还在底下。”
“中间那位――”范香听出语气里的决计,有点猜想,却没敢乱提,只随口道:“是韩家的少夫人,韩瑶的嫂子。”
韩瑶眼底添了笑意,“可我不熟谙你呀。”
……
令容内心有了数,遂施礼伸谢,退到韩瑶身后。
范自鸿“哦”了声,“她中间那位是?”
当着浩繁命妇亲贵的面,杨氏天然笑吟吟地应了,谁知小寺人受命去寻了一圈没见踪迹,返来只好回禀,“少夫人跟韩女人看罢球赛就走了,传闻是往近处的梵刹去,要烧香求些福分。”
至于这韩蛰的女人――
“从小不对于,见面就瞧不扎眼。”
“小将军莫非熟谙她?”
这头令容刺探范自鸿,另一边那位也正刺探她。
这内监很面善,畴前韩瑶跟着杨氏来赴皇家的宴饮射猎等事,曾见杨氏跟他问过话。且拿玉佩是杨氏贴身之物,收在怀里甚少外露,小内监手中有玉佩,必是杨氏亲身转托,亦可见杨氏的慎重。
范香微怒, 转头瞪她, 瞧见前面健步走来的禁军小将, 却顷刻收敛。
令容还存沉迷惑,忙悄悄拽住。
可惜韩瑶仿佛临时没这动机,抱拳号召毕,就毫无眷恋地想走。
尚政后退半步,双臂抬起,微微抱拳,俊朗端倪间豪气勃发,“羽林校尉,尚政。”
韩瑶对他的面貌有印象,未料他会是羽林卫的人,微愕之间,被令容牵动手走开。
“他?” 范自鸿哂笑,神采渐冷。
“我记得姐姐也只是请各家命妇入宫。”范香蹙眉,轻笑, “莫非还特地叫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