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出入锦衣司,以狠辣之名震慑群臣,终归令人顾忌――

“不,不消。”令容这回是真惊骇,声儿都结巴了,“我叫宋姑。”

令容报命倒了杯给他,感觉口中枯燥,也自斟了一杯,站在桌边缓缓喝下。

他到底是何筹算?

如此一来,留给他的床榻就只剩了半边儿。

令容笑了笑,“路上没能喝水,感觉渴了,多喝几杯。夫君还喝吗?”

见了他,她还勾出个笑容,唤了声“夫君”。

方才裹成蚕蛹,恨不能缩到边角缝里的令容这会儿已滚到了床榻中间,甜睡时没有担忧顾忌,那锦被也松了,青丝拖在枕畔,熟睡正甜,一只手还搭在他的枕边,全不见先前的谨慎遁藏之态。

韩蛰顺手挥退旁人,上前摘了凤冠,在令容身边坐着。

她的脸上确切有恭敬之意,嫩红的唇瓣微抿,眼眸低垂,神态如同畏敬。但是她的手却天然地缩着,双肩款款伸展,因凤冠卸去,如玉的脖颈暴露来,不见太多畏缩之态。

姜姑待令容也是和蔼的,进屋便带三分笑意,“时候差未几了,少夫人请解缆吧。”

因本日送饭的仆妇非常和蔼,令容特地叫宋姑帮着问过,得知韩蛰平常在银光院和书房两处起居,身边没留丫环,只要两位惯用的仆妇服侍。那两位仆妇始终没露面,令容猜得她们是在书房那边候命,必是韩蛰感觉她年幼,且这桩婚事又是田保作怪促进,事涉朝堂争斗,贰内心一定甘心,故不筹算同房,要去书房歇着。

韩蛰皱了皱眉,躺上去难以伸展拳脚,睡得不太舒畅。欲待将令容推到里边,看她睡得苦涩不幸,毕竟不忍。踌躇了下,冷着脸半跪在榻,将令容连同锦被一道抱起来,搁到内侧,顺道帮她盖严实了,才腾出充足的处所,伸展四肢躺下。

“夫君文韬武略,英名在外,叫人恭敬。”

口是心非。

韩蛰端倪微动,淡声道:“你怕我?”

韩蛰随口应了,只说有事要去书房,先走了。

一入帐,韩蛰就愣住了。

韩蛰没再出声,到侧间取了卷书,半躺在榻上翻起来,仿佛这不是新婚洞房夜。

现在北风卷着刀子般冷冽,从领口袖边刮出来,将方才憋出的热气吹散很多,喜袍上感染的酒气也随之去了大半。等脸上热气消去,脑袋里复苏很多,韩蛰才略理衣裳,往洞房走去。

喝完了,不想凑到韩蛰跟前,内心又没拿定主张,只好再斟一杯渐渐地喝。

屋内炭火烧得旺,热气劈面而来。

韩蛰瞧了半晌,俄然改了主张,站起家略伸双臂,道:“帮我换衣。”

……

“不消。”韩蛰搁下茶杯书卷,自钻入外侧被中,“睡吧。”

枕边俄然多了小我,当然不太风俗,翻来覆去,半天也没能睡着。

他身上的喜服犹自冰冷,卷着淡淡的酒气。二十岁的男人身高体健,又曾在军中历练,坐在身边时,铺得丰富的床榻仿佛都陷了下去。他的面貌生得很好,表面冷峻结实,浓眉如同刀裁,双目通俗而有神。

因韩蛰来得比她料想的早很多,宋姑仓促出去报信时,她正靠在软枕上,取了荔枝膏含在嘴里。当时忙着清算嫁衣戴上凤冠,待想起那荔枝膏,要吐时已来不及取帕,只好敏捷嚼开,趁着韩蛰往跟前走的工夫,尽力咽入腹中。

韩蛰便着中衣走向浴房。

拐过屏风,便见红烛高烧,少女坐在榻上,双手交叠在膝前。凤冠嫁衣辉彩夺目,她一双水杏般的眼睛恰好瞧过来,吵嘴清楚,水灵灵的非常标致。端五前在金州郊野遇见时,她只穿家常裙衫,现在身披嫁衣,脂粉点染,烛光映照下,愈见肌肤细嫩,仙颜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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