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讶然,道“公子已是拔萃。”
许是经历了一番沧桑,我感觉他与畴前有些不一样。
“记不清胜负。”公子道,“只记得到处是血,刀都钝了。”
我原觉得我的脸皮早已厚如城墙,不想经历这般场面,竟也没出处地发热。
“还是让侍从留下一个,将坐骑让给霓生。”沈冲道。
如果在两个月前,公子恐怕会慷慨陈词,讲一些报国恐惧建功立业之类高瞻远瞩的话。而现在,战事在他眼中仿佛已经与抱负无关,他议论此事时的语气,更像是在雅集上议论玄理,简练而意味深长。
如果在畴前,公子必定不满,说我不解风情。但是此时,他想了想,点头:“言之有理。”
他似不耐烦:“交战在外,有甚体统不体统。再迟误些,便要入夜。”
约莫是出于当年抱病时任人摆布的卑劣影象,以及厥后被我打单,公子甚少让人触碰他的身材。即便是我每日为他穿衣束装,他本身也会起码将底下的衣袴先穿好。以是我虽是公子的贴身侍婢,但惠风她们恋慕流涎的那种香艳之事,向来未曾有过。
他沉默了一会后,道:“我须成为拔萃之人。”
我忙收起笑意,道:“公子莫胡言,我未曾笑。”
“霓生,”他说,“你一向陪着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