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檀郎 > 15.问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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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又问了些公子常日起居之事,我正一一答来,外头的内官俄然来报,说公子来了。

这话说得怪里怪气。我一个奴婢,他们要我如何,命令便是,向来不须多此一举来问甚么志愿。

我不是偏执之人,不会做不实在际的筹算。归正我过几年以后便要分开,在这之前,我只想用心致志地把他看个够,当然,如有机会,产生些甚么更好……将来天各一方,我在乡间就算每日淡出鸟来,早晨也有好梦可做……

大长公主道:“这般焦急做甚,你才回到家中,总要疗养些光阴。”

我不知何事,只得跟去。

二人对视一眼,杨氏道:“陈氏闺秀甚好,只是问了生辰请卜者贞问,不甚合适。”

不出所料,我一番话说完,大长公主的神采变得驯良下来。

我说:“那青云骢迩来有恙,公子甚是牵挂。”

公子虽至今未曾订婚,但如果说主公和大长公主全无考虑,那是不成能的。桓肃和南阳公主的母舅新野侯陈衷一贯有来往,而桓府中的仆婢们在暗里里也早已传得有眉有眼。公子配公主,世人常常提及时,无不羡慕慨叹,男默女泪。

大长公主道:“母亲那里话,母亲这般安康,怎会胡涂?”

恰好,我还晓得,对于南阳公主,桓肃和大长公主刚好也有所筹算。

沈嫄吐吐舌头,红着脸应了声。

可才进门不久,大长公主院中的人来找我,让我畴昔一趟。

“姑母何必焦急?”沈延道,“寻不到合适的便迟些,总不会缺了。”

“有功便是有功,有甚可谦逊?”大长公主的声音和缓,“本日我唤你来,乃是想问你一事。”

公子皱眉:“儿不觉怠倦,不必疗养。”

公子弯弯唇角,不置一词。

大长公主没有再理睬我,与公子在上首说话,又留他用了羹汤,直到夜色渐深,才让他分开。

“你可想留在公子身边?”

太后道:“不急不急,逸之本年二十了,你二十之时,两个女儿早已出世。”

大长公主道:“我说的便是公子。”

我瞥一眼大长公主,只见她听着沈延与太后说话,喝着茶,似笑非笑。

大长公主淡淡地应一声,看着我,莞尔一笑,让内官给我赐座。

“元初安然返来,自是大功。”大长公主接过话,浅笑着对我说,“霓生,太后的话都记着了了?”

我唯唯应下。

大长公主一笑:“我说的留下,乃是将来。本日太后所言,教我想起此事。元初虽未结婚,不过他毕竟是大人了,纳妾侍也无可厚非。元初自病愈以后,身边侍婢唯你最是亲善,我与主公都看在眼里。元初喜好之事,只要不坏,我向来不禁止。你如有此意,我可为你成全。”

太后拉着公子的手,扣问了一番西北之事,叹口气:“我这般年纪,另有甚可图?惟愿儿孙安然。若这表兄弟二人早日立室,也了结我大半苦衷。春时圣上为子浩定下了中书令周珲的闺秀,可元初与逸之年善于他,反仍无所下落。”

“要不要由不得你。”大长公主不觉得然,“不过是个议郎,莫非我的儿子也要与那些平凡人普通,在官署中唯唯诺诺,朝暮趋之?你放心,此事我已禀过圣上,圣上已应许。”

大长公主和桓肃居住的天井甚是标致,雕梁画栋,便是夜里掌着灯,也能看出园景如画。这府邸说是桓府,实在该叫大长公主府。服侍她的人如宫中之制,内官家令一应俱全,皆宫人服色。

“为何?”他问。

我说:“公主有所不知。当时公子急于返回遮胡关,可战乱之下,奴婢坐骑不见了踪迹。彼时城中马匹紧缺,实难以寻觅,公子故而令奴婢同乘。奴婢铭记公主嘱托,思考战事初定,但伤害仍存,奴婢既是要护公子全面,同乘亦不为过,故而服从。当时表公子亦在场,可为奴婢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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