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姚校尉，领二千兵马。”桓瓖看着公子暴露讶色，慎重地叹口气，不无怜悯道，“你朝思暮想要当霍骠姚，可惜不姓荀。”
“云重。”
可惜走未几时，公子的一个侍卫跑来找我，说公子返来了，让我畴昔一趟。
“哦？”公子问，“荀凯是何职务？”
荀尚领兵两万余众，陈兵关前，势在必得。
沈冲看我一眼，笑笑，不再扰他，起家而去。
沈冲和公子皆讶然。
“何必良策。”桓瓖说罢，指了指关城上，“你二人看那城楼，可见得保卫？”
“是何名姓？”
我偷瞥着他的脊背，心中长叹，前人和鲜卑人都这般懒，也不晓得将这个关城做得再大些。那样，我能陪他走到早晨了……
托这大捷之福，我的买卖也蒸蒸日上。雒阳来的那五百骑卒跟着公子平白蹭了功绩，皆是欢乐鼓励，奖饰我算卦灵验，新老主顾络绎不断。不过我心中还牵挂着别的事，趁公子去议事，也推委了求卦的人，走出门去。
到了屋里，只见公子已经坐在结案前。
没想到他竟然揣摩过我，还晓得祖父，这让我又是高傲又是心旌泛动。
“哦？”公子道，“此事若确实否？”
知名书中提到过此中两三次战事，不过说来风趣，那知名书中所述之事，别处皆无从可见。我来到河西以后，曾用公子的职务之便，翻阅各处文书的记录，出乎料想，对于知名书中所提之事并无只言片语；我也曾向熟知遮胡关的军士和领导探听，亦无人晓得。
公子“哼”一声，少顷，终究也坐下来。
“那边去不得。”他朝我挥挥手，“将军有令，不得近前。”
“你在此处做甚？”沈冲问。
公子一愣，将文书接过，翻开。未几，目光定了定。
我点头：“公子言之有理。”
我笑了笑，道：“本来如此。”
对于这遮胡关，我先前并非一无所知，祖父秘藏的那套知名书中曾提到过它。此地险要，不但中原一向想夺归去，河西的羌人也打过主张。前朝大乱时，羌人亦在河西崛起，曾与西鲜卑争夺遮胡关。
鲜卑人在城头往下射箭，但抵当了不到半个时候，便逃脱不见了。雄师等闲地撞开城门，涌入遮胡关。
“那谁知，许是鲜卑蛮夷不晓得。”
“元初说，你祖父是个文士？”
正想再多问两句，身后忽而有人在唤我，转头，是沈冲。
公子望了望，道，“若鲜卑人死守，只怕一场恶战。”
我并不喜好公子以外的人对我指手画脚，不过沈冲例外。因而，我顺服地应一声，跟沈冲往回走。
我说：“或许秃发磐果然已无抵挡之力。”
公子没有抬眼，半晌，道：“我在想秃发磐和他的兵马都去了那边。”
“恰是。”
“果险关也。”沈冲骑在顿时望着，不由赞叹道。
古旧的关城内，到处是繁忙之景，纠集到此地的兵马和辎重熙熙攘攘。石燕城就在三十里外，世人都晓得遮胡关既不费吹灰之力到手，雄师必定要一鼓作气持续攻打，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月余来，秃发磐退而不战，费经心机引荀尚孤军深切，就是为了本日。而荀尚及营中世人已然被迷魂汤灌得忘乎以是，正对劲洋洋地自投坎阱。
我说：“鲜卑人不是都崩溃了？连遮胡关也不战自退，逃得无影无踪。”
公子迷惑地看着他：“你安知？”
桓瓖道：“此地山虽不甚高，却风化剥蚀，多有崎岖，人马皆不成行，通路唯此一条。只消扼守此关，便如阖上流派，东西南北莫得通行。昔日高祖亦曾派雄师攻打，西鲜卑不过三千人扼守，苦战数月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