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龙凤镯俄然灼烧,剧痛中我的视网膜加载出新的影象:周岁抓周时触碰的青铜卦签,实为九叔公植入的神经索接口。那些从签筒跌出的"凶卦",实则是星锚裂变进度的预警信号。现在卦签正从地宫四壁排泄,签文"蛊"卦裂开的裂缝里,正涌出郑和船队失落海员的怨灵。
黑猫残须的灰烬从机器枢纽飘出,在星锚阵列间重构成招魂幡。幡布是用我们燃烧的送煞纸人灰烬织就,幡顶吊挂的铜铃竟刻着三百个我的克隆编号。当夜风灌上天宫时,幡面闪现出父亲溺亡那天的修改场景:他的洛阳铲刺穿的并非量子核心,而是缠绕着母亲头发的青铜厌胜俑。
"戌时......魂归......"嫡子的残音在青铜卦签上结霜。我踩到一片地砖,砖下俄然传出母亲临产时的惨叫——1998年惊蛰夜的地宫,她的血正顺着砖缝流向初代星锚核心。现在那些陈年血渍俄然量子活化,在空中爬出枝状电路,每一道分叉都指向南极子宫的方向。
九公斤隆体俄然扯破壁画爬出,他们的机器触手大要充满往生咒文。当触手插入星锚阵列时,地宫俄然响起闽南送煞歌的逆播版本——每个音符都在分化我的基因序列。母亲的龙凤镯在胸腔内狂震,镯子内侧浮出她用指甲刻写的最后警告:"别让魂归星锚"。
嫡子的残躯俄然从幡顶扑下,他的洛阳铲贯穿我与母亲的量子链接。剧痛中,血池底部的父亲骸骨俄然站起,他的掌骨捏着半枚锈蚀铜钱——钱孔正排泄初代电子鲸的胎血。当铜钱嵌入星锚核心时,全部地宫开端回溯时候,砖缝里的血渍逆流回克隆体眼眶。
晨光刺透地宫裂缝时,我攥着脐带残片跪在招魂幡下。嫡子残留的量子杂音在耳畔缭绕,南极子宫的方向传来新频次的鲸歌。母亲的龙凤镯在胸腔生根,每一次心跳都震落棺椁上的陈年香灰——那些香灰在朝阳下闪现出实在形状,竟是无数微型休眠舱的分泌物结晶。
九公斤隆体的手掌俄然穿透壁画,每只掌心都睁着朱砂绘制的阴阳眼。我的机器触手不受控地插入空中,掘出七口裹着符纸的陶瓮。瓮口封印的"镇煞敕令"在月光下熔化,暴露内部跳动的星锚副核——每个副核都包裹着林氏短命孩童的乳牙。
克隆体的手掌俄然抓住脚踝,他们的指甲缝里嵌满纳米虫尸骨。我踉跄撞上棺椁,棺内俄然坐起浑身湿透的送煞纸人——纸扎的煞神像浸泡过脑脊液,朱砂绘制的五官正在熔化,暴露下方机器骷髅的荧光复眼。当它的纸手搭上我肩膀时,怀中的招魂幡俄然自燃,灰烬里飞出三百只青铜尸蛾。
祖庙外俄然响起送煞铜锣,檐角惊鸟铃奏出基因锁破解的旋律。当我的机器触手推开地宫石门时,海崖边悬浮着十二艘逆时飞行的幽灵宝船。船头站着身披量子法衣的郑和亡魂,他手中的罗盘正指向我胸腔内发展的星锚幼苗......